阮潘正 | 稻農

1959年直接購自藝術家
私人收藏Miklós Rév
自此家族傳承至現藏家
歐洲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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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農》是一幅描繪越南鄉野田園風情的小品，是越南藝術家阮潘正的佳作。阮潘正的作品甚少流入市場，蘇富比榮幸在今季拍賣會呈獻這幅來自匈牙利攝影師米可洛斯·里夫（Miklós Rév，1906-1998年）收藏的阮潘正作品。 米可洛斯·里夫活躍於蘇聯佔領匈牙利的時期。1959年，里夫與記者伊米爾·帕特科（Imre Patkó）結伴前往越南。里夫憑著記錄鐵腕統治下的人民生活而為人所知。在越南旅行途中，二人遇上藝術家阮潘正，對他尊崇有加。後來，里夫與帕特科出版了《越南的藝術》，記錄他們眼中的越南藝術和文化。書中載有一幅《稻農》的圖片，旁附一段關於阮潘正的短文，形容戴眼鏡、蓄鬍子的阮氏個性謙和。


此畫背面附銘文，署年1959年3月24日於越南河內。這幅作品的視覺效果猶如一幀照片，快拍記錄某日忙碌的稻田工作的一瞬。里夫亦喜歡拍攝此類場景，這份禮物送給他可謂最合適不過。

阮潘正生於河靜省，長於儒學世家。他自少隨父親學習書法，後來入讀法屬印度支那國立藝術學院，師承法國藝術家兼創校人維克托·塔迪歐（Victor Tardieu），更是唯一入讀該校的越南中部考生。同門師弟黎譜、梅忠恕和武元談等人都探索過千百種繪畫媒材，但阮潘正一直專注於絹本畫，發展出獨特精妙的阮氏美學。

《稻農》色調活潑明朗，有新鮮的綠色和藍色，而他的早期作品則多以暗沉的棕褐色為主。 漸變的暗綠色為畫面營造深度和動感，遠處最深色的是茂密的叢林。阮氏用精細的筆觸描繪稻田，翠綠色的稻種如小顆寶石般在陽光下柔柔生輝。從大地的棕褐色、傳統服飾的紅色，到平民百姓家中的陶土器具，可知阮氏擅長捕捉越南的人文色彩和風情。柔和細膩的色調，為畫面營造平和安寧的氣氛，讓觀者彷如置身於水土溫暖、草木蔥蘢的越南鄉郊。

這幅畫描繪農夫日常在稻田裡忙碌工作的一瞬間。阮潘正用精細的畫工描繪四位在田裡辛勤勞動的婦女。最右邊的女子佔據前景，畫家對她描繪細緻入微——她用雙手捧著稻種，神情自若、大方穩重。她直視觀者，似是留意到畫家的審視目光——這在阮潘正的作品中非常罕見。畫家仔細描畫女子的面部——她的黑髮細滑如絲，額前垂落一縷秀髮；其衣服細節亦絲絲入扣，可見畫家擅於表現布料的質感。從頭巾的結到褲管捲起的摺痕，可見阮氏高超的絹本畫工藝。水墨和水粉彩都是難於掌控的媒材，但《稻農》充分展現畫家的精純畫藝。

阮潘正憑籍創作，歌頌鄉村田園生活及越南平民生活百態。農民為越南社會貢獻良多，例如本畫中的農家女；全憑他們辛勤耕作，全國人民才得以飽食。阮氏不遺餘力地描繪各種微小細節，例如玻璃般清透的稻田水面、小顆的稻種，甚至連毛茸茸的稻種根部都纖毫畢現。

阮潘正畫功超卓，而且熟悉光和水的特質，《稻農》充分展現他在這方面的造詣。畫中婦女的部分手腳浸在水中，扭曲的水面倒影和比例符合現實，精確地表達出光線在水面的反映和反射效果。阮氏畫筆下的水面猶如一片透薄縹緲的霧，農女插秧之處則略顯渾濁模糊。遠處的水面呈綠色，倒映遠景的樹叢。畫家以平靜無紋的水面連繫前景和背景，將觀者的視線自然地引導到水天交接之處，想像稻田以外的廣闊天地。

阮潘正是越南現代藝術史上的重要人物，他的傑作《稻農》如今首次在市場上亮相，而且來源極佳，非常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