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納・布菲 | 鬥牛士

款識Bernard Buffet 58（左上）À Gary Bernard Buffet（畫背）

亞洲重要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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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雕塑藝術無論如何都不能與現代鬥牛這門『雕塑藝術』同日而語……它能使人陶醉，能讓人有不朽之感，能使人入迷，換言之，這入迷雖則短暫，卻如同靈魂離開軀體似的深刻。」

海明威

貝爾納・布菲登峰之作：叛逆的風采

法國畫壇奇才貝爾納·布菲是二十世紀最具爭議性的藝術家之一，他少年得志，受無數藏家和畫商追捧而一夜致富，但時代急速變遷，抽象與觀念藝術崛起並泛濫成潮流，始終堅持具象畫的布菲接因而備受批評和揶揄，使其驟然從藝術事業的巔峰跌入低谷。沉寂半世紀，布菲的具象藝術觀終得平反，其於歷史上的地位亦逐漸獲得更大認同，皆因他的執著成就了戰後藝術的一種另類表現手法，特別是憑藉「悲慘現實主義」的風格，讓後人了解到二戰後青年人對社會和生活的悲憤、憂慮和無奈。

布菲的創造力驚人，他的作品多屬龐大的系列性質，並有多個不斷重現的角色、意象與題材，當中最具標誌性的，包括上季香港蘇富比於現代藝術晚間拍賣所呈獻之《小丑》，以及本季上拍之《鬥牛士》》（拍品編號1011）。布菲一生如戲，他從這些穿著華麗戲服的娛賓角色身上找到共鳴，畫中以粗黑線條所勾勒的人物輪廓，往往是對人們不安心境的寫照。1958年，布菲頂著最炫目的光環稱霸法國藝壇，其以三十之齡獲邀於著名的夏邦提耶畫廊舉辦大型個人回顧展，《紐約時報》亦於此時介紹當時以布菲為首之「神話般的五人」，其餘幾位皆為法國文藝、影視、設計界的耀眼新星，包括伊夫·聖羅蘭、羅傑·瓦迪姆等。同年，本作《鬥牛士》誕生，畫中主角身披精巧奢華、七彩點綴的黃金戰衣，以古典肖像畫的形象示人，倔強之氣勢正如其創造者。於此，布菲以現代畫家的眼光在這個歷史悠久的西班牙運動之中，尋覓、崇敬，或復興了一種「鬥牛士」精神，藉畫作展現寧死不屈、忠於自我的處世態度。

鬥牛運動是一場鬥牛勇士與兇猛野獸之間的生死博弈，揮動著紅色斗篷的鬥牛士賣力地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競技表演，為成千上萬名觀眾營造刺激的視覺與心理衝擊。鬥牛士的行為不僅是勇氣、膽色和驕傲的表現，更需冒險遊走生死邊緣，孤注一擲，為搏得滿場驚嘆與掌聲，以至終身的榮耀。鬥牛的本質殘暴，唯習俗難棄，活動舉行至今，成為眾多現代文學家與藝術家筆下主題。美國大文豪海明威亦曾深刻地以文字描述鬥牛運動，讓讀者如同親臨其境，以隱喻自身對生命哲理的體悟；不善言辭的布菲則專注於塑造鬥牛士的形象，人物被放諸一個素色背景之中，畫中絲毫未見鬥牛場裡的激情與暴力。主角穿著鑲嵌金片的華麗服飾、頂著貴族黑帽，本應盡顯威風神氣，但其眉頭緊鎖，那雙具穿透力的黑眸深邃如海，墨黑的線條充滿尖銳的稜角，其表情更顯晦暗莫名，這多重的表面矛盾正是本作耐人尋味之處。鬥牛場上本來就存在的不確定性，被布菲以間接的方式重現作品中，刺激著觀者對此主題的反思。

縱觀布菲畢生的創作主題，尤其是人物畫，不難發覺藝術家喜愛描繪的對象都有著微妙的共通點，從早期的「小丑」、「鬥牛士」到後期的「相撲手」，皆有著娛樂的性質，而造型上則各有特色與指標。《貝爾納·布菲：現代超級藝術家之崛起》的作者霍爾斯對布菲的選材有過以下分析：「（相撲）裡的一種宗教性儀式、傳統、色彩和嚴肅，正如以往的鬥牛場吸引著布菲，啟發他創造非凡的繪畫系列，讓他於六〇年代時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鬥牛士」主題上。那莊嚴的準備程序，卻是為了娛樂大眾而進行。」在相機漸漸成為主流的時代裡，有人會認為布菲對肖像畫的堅持是守舊，但他的藝術眼光並非單純地紀錄造型，而是透過主觀感受將這些角色重新塑形，強調表面與內在的不一致，引領觀者去思考各人在社會上所擔當的身分，以及所扮演的角色。

現時市場以最高價格成交之布菲作品，普遍源自其巔峰的五、六〇年代，此時期之畫作尚未顯得過度商業化，而這些作品往往於早期已收納為布菲的藏家手中，流出市面的罕見稀有。創於1958年之本拍品《鬥牛士》，六十年來首現拍場，更是難能可貴，論畫風之精、題材之妙，皆屬藏家不容錯過之選。



附：莫里斯·賈尼耶開立之作品保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