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 | 村莊

款識： 無極ZAO 45（右下）

法國私人收藏
巴黎，Néret-Minet，2007年11月21日，拍品編號92
歐洲私人收藏
香港，佳士得，2008年5月25日，拍品編號224
現亞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購自上述拍賣

巴黎，東方美術館〈當代中國繪畫〉一九四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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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搖籃曲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偉大的旅程，往往從眼前的第一步開始。國際抽象大師趙無極一生風行寰宇，作品典藏於全球一百二十多家重要機構與博物館，如此輝煌事業，始於他的身心故鄉中國，始於他三○年代肄業於林風眠創辦的國立藝專。趙無極1948年移居巴黎，其在此以前於中國創作的油畫，過去三十年來亮相於拍場者不過十餘幅。誕生於1945年的《村莊》（拍品編號747）不僅是這鳳毛麟角之一，更是趙氏拍品之中年代最早之作，並且代表藝術家參加1946年巴黎賽努奇博物館的「當代中國繪畫」展覽，象徵其邁向國際的第一步，象徵意義非同凡響。

作為國立藝專創校以來最年輕的入學生，趙無極在三○年代畢業之後即以助教身份留校。時值八年抗戰，面對戰亂不休，校舍從杭州到重慶不斷遷徙，趙無極不僅與一眾師生共同進退，在殘酷的生死契闊之中，更以藝術作為積極生存的力量，並在1942年在重慶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策劃了「現代中國藝術聯展」，與恩師林風眠、吳大羽、關良、丁衍庸等一同展出作品；1945年，抗日戰爭終於結束，中國在艱苦卓絕的抗爭中擊退外敵，迎來歷史性的重大轉機，趙無極的作品亦流露出由衷的幸福與愉悅，而《村莊》亦在此背景下誕生。

《村莊》呈現趙無極出國以前的典型風格。此時，趙無極於藝術上充滿反叛，不甘為傳統所約束，並在藝專一眾旅法先驅啟導下，培養出對現代主義的嚮往。他欣賞塞尚、馬蒂斯、畢加索和夏卡爾的作品的「新鮮、輕盈、振顛」，努力攝取他們的創作語彙及長處，反映於本作，整體風格即顯得清新素雅，輕巧靈活的線條，配合略帶透明質感的色彩，表現一幕寧靜致遠的鄉村景致：幾戶小屋聚散得宜，且遠且近，中央放空留白，予人遊弋與想象空間，亦構成張弛合度的結構；周圍的秋樹左右搖曳，隱指無形象的空氣或風勢流動，似有呼應當時藝術家隱藏心底對於不確定的時局之牽掛，然而，這種牽掛始終被他美好積極之心願所消融。因此，《村莊》雖以具象為題，其景物形象卻從現實中獲得昇華，粉藍、粉紅與鉛白的色彩組合，凝造出夢幻般的氛圍。趙無極在其自傳中，曾經回憶他早年繪畫時已致力表現「空白、光的明朗和純淨」，並將自己的內心感覺導入其中。作為極其罕見的傳世四○年代作品《村莊》即標誌著藝術家青年時期所作努力和嘗試，奠定數年之後前往法國之基礎。



註：此作將收錄於由梵思娃·馬凱及揚·亨德根正籌備編纂的〈趙無極作品編年集〉（資料提供／趙無極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