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72
朱金石
描述
- Zhu Jinshi
- 無題
- 款識
石,八五
1985,Zhu Jinshi(作品背面) - 油畫畫布 畫框
來源
蘇黎世,Koller拍賣公司,2015年11月17日,拍品編號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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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d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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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資料及來源
在文革結束後的中國大陸,除去藝術史發展的必然要求,對於具體的藝術家來說,抽象藝術的發生和展開還多少帶有幾分浪漫主義色彩,一種充滿自由與反叛的波西米亞式精神不僅存在於中國抽象藝術家的創作實踐中,也貫穿著他們的生活、交往方式,乃至作品的交流與展示形式。此類特性固然是由當時中國的政治、文化環境所決定的,卻也無形中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在長期封閉之後進入西方視野的第一個突破口。因此,無論從藝術觀念的更新,還是從對專制藝術體制的挑戰來說,一九八〇年代初的早期中國抽象藝術都具有前衛性的意義,而進入當時駐中國瑞士大使Hans Müller收藏的四件抽象作品便是此中代表。四件作品不但囊括了幾位元最具開拓意義的抽象藝術家——馬可魯、唐平剛、張偉、朱金石——的早期奠定風格之作,更如雪泥鴻爪一般,成為觀照那個浪漫時代的明證。
就像藝術史學者易英所指出的:「在八〇年代,中國抽象藝術首先是作為意識形態而產生的。」1「抽象」作為西方現代藝術風格的代名詞,與此前官方所宣導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風格針鋒相對,因此,作為敏感話題,抽象繪畫在八〇年代經常開展的「反資產階級自由化」運動中屢受批判,也往往在由官方控制的藝術展覽管道當中缺席。然而,「抽象藝術所指示的不在於抽象的形式,而在於隱藏在抽象藝術後面的自由,藝術的自由和人的自由。」2 在這樣的目標驅動下,在西方抽象語言和中國本土藝術資源的雙重合力中,中國抽象藝術家的實踐逐漸走向反叛官方藝術形式、傳達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觀念的境界。
一九八一年是一個關鍵的年份,在這一年,中國美術館的「波士頓博物館美國名畫原作展」讓僅能從印刷品中學習西方抽象藝術的年輕藝術家們有機會看到真正的抽象原作。馬可魯、唐平剛、張偉、朱金石這四位此前隸屬於不同的非官方藝術團體如「無名畫會」、「星星畫會」的藝術家開始背離群體中或是以風景寫生自娛、或是政治色彩強烈的創作傾向,更多地聚在一起討論繪畫形式本體問題。一九八二年左右,他們的創作陸續轉向抽象風格,並在其中發展出別具一格的個人面貌。馬可魯放棄了早前那些用絢麗色彩描繪的風景,轉而以富於節奏感和旋律感的大筆觸創作出理性的「心理秩序」(《抽象構成》,1983)(拍品編號 874);於張偉而言,色彩是帶有隱喻意義的構成元素,而來自波洛克的“行動繪畫”啟示他大色域潑灑的手段,如一九八三年的《無題》(拍品編號 875)中淋漓揮灑的大片綠色,筆觸感、層次感都消逝在色彩滴灑的軌跡當中;在《公園》(1983)(拍品編號 873)中,被稱為「孤獨守候者」的唐平剛則表現出率真的技術、奇詭的想像力和裝飾性極強的色彩效果;朱金石強調充滿動勢的書法性筆觸在畫布上快速移動所造成的肌理,以大色塊之間的有機構成探究純抽象形式的可能性(《無題》,1985)(拍品編號872)。
一九八二至一九八六年期間,駐北京的外交工作令Hans Müller得以見證並親身參與中國當代藝術最早的前衛性變革。作為一個思想開明的藝術愛好者,他經常成為張偉組織的那些非官方、私密的家庭藝術沙龍的座上賓3。在當時的北京,這一類的家庭沙龍不但成為官方管道之外重要的東西方文化交流空間,更是前衛藝術家們創作的庇護所和唯一的傳播與銷售途徑。一九八二年十二月,張偉在自己家中組織了第一次地下抽象繪畫展,包括了他自己在內七位藝術家的抽象創作,此後,無論是在藝術家家中,還是使館人士聚集的北京外交公寓,這類非官方的交流日趨常態化。藝術家們在這一時期的生活情態也間接地反映在他們的作品細節當中,比如,由於物質的貧瘠,唐平剛的《公園》和張偉的《無題》都是將畫布雙面利用,雖然是時代局限性使然,卻也反映出藝術家風格探索的歷程。而張偉在一九八三年常用的簽名「Jungo」也是來自於德國女友柯悟莉(Ulrike Koch)的影響,正是在柯悟莉的陪同下,Hans Müller與其夫人多次參觀家庭沙龍中的抽象畫展,並將其加入自己的收藏。Hans Müller藏品的獨特性在於,它們只可能在中國特定時期的特定環境當中產生,這使得作品在前衛的藝術價值之外,更值得與其歷史語境相匹配的史學衡量與評價。
1 易英:《抽象藝術與中國當代藝術經驗——藝術史的社會學批評》,《文藝研究》,2007年5月
2 易英:《當代中國抽象藝術的發展》,《美學敘事與抽象藝術》,高名潞主編,四川美術出版社,2007年,61頁
3 高名潞, Total Modernity and the Avant-Garde in Twentieth-Century Chinese Art, The MIT出版, 2011年, 27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