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伊斯瑞奧斯

新加坡蘇富比，2006年10月22日，拍品編號28

現藏家購自上述拍賣會

新加坡私人收藏

This work is in good overall condition as viewed. There is some light and stable craquelure at some areas, as well as some paint shrinkage at some areas of thick impasto, but these are consistent with the age of the work and only visible upon very close inspection. There are few, sporadic and tiny pin sized holes to the canvas. Examination under ultraviolet light reveals some tiny spots of restoration scattered at the surface and along the edges of the work, primarily at the black pigment on the seat of the kuda lumping, around the foot of the main figure and at bottom center. Fram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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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瑞奧斯擅於用眼觀察。他眼中的生命就是美的呈現，他捕捉生命和那轉眼即逝的瞬間。留下最深印象的往往是所畫對象的個性和情緒，其作品總能傳遞這種深層特質，讓人讚歎。」¹

荷蘭畫家艾薩克·伊斯瑞奧斯是阿姆斯特丹印象派運動中公認的領軍人物，從十九世紀末邁入二十世紀，他的作品緊緊抓住了時代的精神。

本幅作品《貴族紳士像》展現出伊斯瑞奧斯的敏銳觀察力，畫中人惟妙惟肖，更融匯了他個人的想像力和回憶。他與同為藝術家的好友喬治·亨德里克·布雷納的藝術理念相通，都希望透過捕捉住瞬時一刻，呈現多彩多姿都市人生的縮影。當時荷蘭的藝術家剛剛認識法國印象派傳來的技法，伊斯瑞奧斯亦開始以充滿質感、清楚可見的筆觸作畫。他與法國印象派畫家相似，所畫對象有時看似朦朧模糊，實則在靜態的畫面上表現動態。一眼望去，隨性跳脫的筆觸像是活力盎然的搏動，畫中人凝在超脫的瞬間。

伊斯瑞奧斯於1898年在海牙的一次展覽中接觸到爪哇及峇里舞蹈，充滿異國風情的服裝和靈巧矯捷的舞步讓他甚是陶醉。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他在萊登與一些爪哇貴族學生結為好友，又加深了他對這個獨特文化的癡迷。伊斯瑞奧斯因此決定進一步探索這個神秘的異國文化，參與「印尼社團」的聚會，觀賞到擁有皇室血統的著名舞者雅丹·馬斯·約佳納的演出，約佳納帶給伊斯瑞奧斯無限靈感，也為他與爪哇的貴族圈子搭建起橋樑。

伊斯瑞奧斯筆下的印尼題材作品通常可被分為兩個時期，一是在海牙的作品，二是隨後於1921年在荷屬東印度之旅的作品。是次上拍作品屬前者，約作於1915至1916年期間。當時伊斯瑞奧斯經常描繪住在海牙的爪哇人和學生，如在荷蘭學習法律的索思羅·卡托諾，不僅是其好友，也是模特。無論他把模特安排在自己的畫室或是陽台，他總會精心布置背景，本作也不例外。為了帶出熱帶島國的氛圍，他借來各種各樣的裝飾品和道具，像是民族圖案的花布、服裝、短劍、珍寶、皮影戲玩偶，甚至是從鄰近動物園買來的棕櫚樹。

伊斯瑞奧斯在本作畫出一個複雜的背景，充滿皮影戲玩偶的圖案和剪影，這也是《爪哇女子像》（現存私人收藏）²中出現的元素。他喜歡以這個代表爪哇文化的質樸圖案來襯托所畫對象，組成一個舞台，室內空間陰沉幽暗，瀰漫孤寂隱逸之氣。

畫中的爪哇貴族紳士佔據畫面大部分空間，沉靜自若，神秘莫測。他盤腿坐在沙發上，身穿爪哇傳統的紗籠和罩衣，頭戴蠟染布帽，優雅高貴。房間空間有限，但他默然望向畫面以外的地方，避開觀者的眼光，若有所思，似是把周遭都放在了一旁，手指夾著煙，從容靠著背後的墻壁，風度不凡。

雖然畫中人在自己的空間中很是悠然愜意，但我們依然能感到畫家與模特間的親暱熟稔，看出伊斯瑞奧斯與海牙的爪哇社群關係密切，這一點是其第二階段在印尼期間作品中沒有的特質。

艾薩克·伊斯瑞奧斯的父親約瑟夫·伊斯瑞奧斯也是知名畫家，因此艾薩克從小就認識許多收藏家、藝術商還有其他藝術家，他幾乎是自學成才，並逐步建立起屬於自己別樹一幟的藝術風格。父親約瑟夫是海牙畫派（1860﹣1890年）的先導者，善於運用深沉的顏色，然而艾薩克漸漸走出這一傳統，為畫面注入更多的自然光線。此幅《貴族紳士像》的泥土色系更趨海牙畫派的風格，而後來在印尼的作品則多為室外寫生，因此光線感更強。像《印尼的爪哇舞者》等較後期作品都與此作不同，更多描繪人們的生活動態。故此又說伊斯瑞奧斯「並沒有追隨『灰色』畫派那種如詩如畫的感覺，而是追求對現實中場景的細緻刻畫。」³

畫家通過《貴族紳士像》表達出爪哇貴族那種矜持內斂的涵養，承繼數百年的宮廷傳統，儘管畫中人身處放鬆隨和的場合，依然器宇軒昂，處處流露高貴的氣質。

如今市場上很少見伊斯瑞奧斯的作品，當中描繪印尼題材的作品更如鳳毛麟角，本次呈獻其藝術生涯重要時期的精彩力作，彰顯荷蘭印象派的獨到魅力，乃不可多得的購藏良機。

¹〈艾薩克·伊斯瑞奧斯：海牙都市的陽光世界〉鐸夫·偉林著（海牙，Van Voorst van Beest 畫廊，1991年）

² 此畫載於〈印尼的伊斯瑞奧斯〉J·P·葛雷倫著（茲沃勒，2005年），61頁

³ 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