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群

一九九三至一九九五年作

現藏者直接購自藝術家

舒群從「85新潮」走來，與王廣義一樣，是當時極具影響力的「北方藝術群體」的創建者之一。在舒群所撰寫的宣言性質的《「北方藝術群體」的精神》中，舒群提出：「我們的繪畫並不是『藝術』！它僅僅是傳達我們思想的一種手段。」「我們認為判斷一組繪畫有無價值，其首要的準則便是看它能否見出真誠的理念，那就是說看它是否顯現了人類理智的力量，是否顯現了人類的高貴品質和崇高理想。」「我們認為東、西方文化已基本解體，代之而起的只能是一種新文化的力量──『北方文明的誕生』。」「‘89中國現代藝術展」之後，中國大陸對於現代主義的思考落下帷幕，一九九〇年代中國政治、經濟體制所發生的一系列翻天覆地的變化，導致市場經濟深入人心，對財富的追求成為普遍而正確的價值觀，理想主義被實用功利主義所代替。社會環境的改變影響了舒群的閱讀方向，也影響了他對個人境遇的看法。對市場化的不信任使他感受到一種理想破滅後的空虛感以及對陌生社會形態的荒誕感，於是，他開始關注實證主義、分析哲學，重讀羅素、維特根斯坦、卡爾納普、波普爾等人的著作，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由一個存在主義者轉變為一個實證主義者，並進一步轉變為一個結構主義者。舒群的藝術創作進入了轉折期，開始了他所說的「神聖的下降」時期。《同一性語態系列︰一種後先鋒主義﹖》系列便是在這樣一個社會背景和思想背景下創作的，從作品名稱來看，在這系列作品中，八〇年代的「絕對原則」、「涉向彼岸」這樣的修辭在舒群看來已經無效，從而被置換為「同一性語態」這樣的零度修辭，「目的是將觀眾引向某種知識考古學的思考維度」而《一種後先鋒主義？》的副標題則是因舒群認為「當時的先鋒主義是一種犬儒主義的東西，比較粗糙，我還是覺得它比較個體化，它是一種沒有超越自我的混亂的表達。」因此《同一性語態系列︰一種後先鋒主義﹖》依然體現了舒群在九〇年代的哲學化思考。從作品圖式來看，舒群描繪了一系列「精神廢墟」，冷寂的色調、富有宗教感的神秘建築、連續不斷的幾何構成，雖然圖式和色彩帶有些許八〇年代「絕對原則」的影子，但從畫面情緒中分明可以體會到「絕對原則」在九〇年代面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