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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高·柯瓦盧畢亞斯
描述
- Miguel Covarrubias
- 每夜皆節慶
- 款識
COVARRUBIAS - 水粉、水彩紙本
- 約一九三二年作
來源
新加坡,私人收藏
展覽
墨西哥城,當代藝術文化中心〈米高·柯瓦盧畢亞斯回顧展- 四個目光〉一九八七年
出版
〈米高·柯瓦盧畢亞斯回顧展- 四個目光〉(國家文化藝術委員會,一九八七年),116頁
〈藝術新聞〉(一九九三年一月二十三日,三十冊)30頁
〈柯瓦盧畢亞斯〉阿德里安娜·威廉斯(奧斯丁,德州大學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彩圖版
〈在峇里的柯瓦盧畢亞斯〉阿德里安娜·威廉斯與 Yu-Chee Chong(新加坡,Didier Millet 出版社,二〇〇五年),38及99頁,彩圖版
Cond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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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資料及來源
- 米高·柯瓦盧畢亞斯
柯瓦盧畢亞斯的畫作《每夜皆節慶》意義重大,表現出峇里生活中無所不在的靈性、匠藝、音樂和社會制度的共存性。米高·柯瓦盧畢亞斯是1930年代移居峇里的旅行畫家之一,被當地的神秘氣息深深吸引住,留了下來,視為自己的另一故鄉。他氣宇不凡,對表演藝術、人類學等多個範疇都有濃厚的興趣,醉心於當地人民多彩多姿的文化,其妻子是活潑的舞蹈家羅莎·洛蘭達,二人一同探索這片土地。雖然當時峇里已有不少外來畫家,威廉·傑拉德·賀夫卡、沃爾特·史畢斯和魯道夫·邦尼等人影響力頗大,但世人對峇里的了解,終究是依靠柯瓦盧畢亞斯的傑作。
柯瓦盧畢亞斯於1904年在墨西哥城出生,最初在政府的地政部門擔任繪圖師。1923年考取政府獎學金前往紐約進修,當時他僅受過極少的藝術教育,可謂全憑天賦得到這個難能可貴的機會。他在紐約得到藝術界名人弗蘭克·克勞德希爾德和卡爾·凡·維施坦的青睞,繪畫名人和顯赫人物的漫畫,作品常常登上《浮華世界》(或譯《名利場》)、《Vogue》和《紐約客》等刊物封面。
1930年,柯瓦盧畢亞斯與羅莎蜜月旅行至印尼,住在一個峇里家庭,他著迷於當地生活方式,把峇里人們神秘的習俗、生活、儀禮、慶典等詳細記錄並畫出來。羅莎則專於攝影,拍得的照片後來在柯瓦盧畢亞斯出版的《峇里島》一書中成為人類學記錄的輔佐資料,此書至今是該專業領域的經典之作。首次峇里之旅結束後他們踏上歸航,在航程中,柯瓦盧畢亞斯根據自己寫生的手稿,創作出水粉和油彩作品2。是次拍品便是其峇里之旅中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也很可能出自這次悠長歸途。
柯瓦盧畢亞斯於《每夜皆節慶》中在視覺上延長了構圖,左方是高聳入雲的多層佛塔,右方是一對峇里特有的善惡門,中央則有兩面白幡在晴空中飄揚。天空先是涼爽的青藍,越高顏色越為深湛,還有幾道淺柔的白雲。藝術家顯然對質感和形態的掌握純熟,運筆細膩。幡旗隨風起舞,輕盈翩躚,佛塔則穩健直挺。
此作與墨西哥藝術家迪亞哥·里維拉的細密壁畫《托托納卡文化儀禮與慶典》結構相似,里維拉是柯瓦盧畢亞斯的摯友,他的這幅壁畫前景佈局緊湊,後面景觀則開闊遼遠。柯瓦盧畢亞斯的構圖同樣張弛有度,廟宇組成三角結構,令圖左穩重有力,與右邊的空曠飄逸形成對比,像是把畫幅對角分開兩部分,在對比中形成整體的平衡。
熱愛藝術的作家 Yu-Chee Chong 曾指出:「從部分畫作中不難看出峇里人民對圖案的喜愛,《每夜皆節慶》中色彩鮮豔的巡遊隊伍與幾何形的屋頂和長竹竿白帆共置。」3歡快又整齊的巡遊隊伍由年輕的峇里女子組成,她們修長莊重的身姿與背後的寺廟交相呼應。
巡遊有條不紊,虔誠女子頭頂高聳的繁麗貢品,從大門徐徐步出,她們筆直的紗籠緊纏腰間,長至地面,遮蓋著雙腳,神聖莊嚴,若漂浮半空,不用邁步而自然前進。緩緩滑過的腳步道出峇里生活的雍容和泰與寧靜耐性,在這長長隊列中,純色的紗籠形成一列漸變的黃色、橘色和綠色,為畫面帶來暖光。
柯瓦盧畢亞斯的另一幅作品《好萊塢馬里布海灘》中眾人各異的面孔清晰可見,但《每夜皆節慶》中的虔誠村民們則被淡化了個人身份,幾乎不顯露表情,他們舉動一致,在隊伍中十分協調,集體意識強烈。他們的純潔天真讓藝術家痴迷,更曾說:「峇里是世間之最,無處可尋更美的人、更迷人的風景、更崇高的民族。」4
威廉·傑拉德·賀夫卡的作品《烏布宮殿》中的峇里少年呼之欲出,而柯瓦盧畢亞斯則刻意用輪廓顯著的原始畫法描繪人物,與當時墨西哥盛行的壁畫風格相似。他曾經是墨西哥革新藝術家的核心份子,1910年的改革徹底重塑國家的美術面貌,隨即,柯瓦盧畢亞斯加入到迪亞哥·里維拉、荷西·歐羅斯科、大衛·西凱羅斯等人之列。他和里維拉的作品都顯示出他們對固有習俗和文化傳統的讚許,這個題材也不斷激發他們譜出新穎的畫幅,並希望通過作品帶觀者深入了解神秘的異國文化。
柯瓦盧畢亞斯從峇里回到紐約後於1932年1月在瓦倫丁畫廊舉辦個展,包括了這幅作品。當時迪亞哥·里維拉在序言中寫道:「峇里可能是最未機械化,又最文明的一片沃土,令米高在此留戀數月,現在他歸來了,帶著來自更早期文明的迷人藝術品,這些藝術品也成為他個人創作的基礎,通過自己的美洲視角,把它們轉換為屬於他自己的嶄新美態。」5那次展覽對柯瓦盧畢亞斯而言非常重要,代表了他創作上的一次關鍵轉折,也見證他開始以峇里為主題的繪畫創作。
一年後,柯瓦盧畢亞斯獲得古根海姆獎金,回到峇里,並終於在1937年出版其開創性的民族學專著《峇里島》。作家賽珍珠對此書讚賞有嘉,「此書幾乎回答了所有關於峇里的問題…有些地方看起來,彷彿出自專業學者而不是藝術家之手。然後,作品背後的藝術性逐漸浮現,為我們展示學者眼中看不到的線條、顏色與光芒。」6 柯瓦盧畢亞斯在峇里的人類學研究富開創性,更激發起一系列的迴響,影響深遠,成為此領域全球矚目的焦點。後來,《生活雜誌》和《浮華世界》(或譯《名利場》)也記述了柯瓦盧畢亞斯在峇里的工作,更在紐約時裝界興起一股「峇里風尚」。
柯瓦盧畢亞斯個人魅力不凡,並且熱情洋溢,脾氣隨和,因此與異鄉民族相處融洽,並非一個局外者。此幅作品充滿他的幻想,突顯浪漫化的景象,無處不彰顯他對峇里人的摯誠愛戴。
1 〈在峇里的柯瓦盧畢亞斯〉阿德里安娜·威廉斯與 Yu-Chee Chong(新加坡,Didier Millet 出版社,二〇〇五年),41頁
2 〈柯瓦盧畢亞斯〉阿德里安娜·威廉斯著(奧斯丁,德州大學出版社,一九九四年),69頁
3 見1,59-61頁
4 見2,77頁
5 同2
6 見2,8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