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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道夫·邦尼
描述
- Rudolf Bonnet
- 南蘇拉威西島的三個民族(望加錫漁民、托雅族農夫及布吉族海員和商人)
- 款識
R. BONNET,KODINGARENG,Juli 46 - 炭筆紙本
- 152 x 76 公分;59 3/4 x 29 3/4 英寸
來源
香港,佳士得,2003年7月6日,拍品編號9
亞洲私人收藏
Cond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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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資料及來源
魯道夫·邦尼於1895年出生,荷蘭裔的父母都是烘培師,住在阿姆斯特丹。他們有見兒子的天賦,把他送到技術高校,學習裝飾性繪畫,後邦尼更成功考入皇家藝術學院深造。他見到當時另一位藝術家 W.O.J.紐文康所畫的峇里民生與勝景,深受打動,下定決心要去親身感受這個充滿異國風情的殖民小島,發掘它天然純正之美。1929年,他終於踏足峇里,並在當地的藝術中心烏布定居。邦尼與另一位印歐藝術家沃爾特·史畢斯在1936年共同成立 Pita Maha 藝術運動,希望在峇里旅遊業漸旺的時期把其固有的藝術形式推至更專業的層面,最終把它的著重點從宗教記錄轉移至峇里的日常生活。邦尼為小島居民處處流露的自然美態而傾倒,寄託於畫幅,燦爛絢麗,扣人心弦。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軍的佔領使邦尼不得不在1943年前往蘇拉威西島,戰爭結束前一直在巴雷巴雷、博龍及望加錫的拘留營。他始終熱衷於對文化的探究,認為自己身在異鄉是個絕好機會,能為創作激發出不同火花。是次這幅罕有的素描作品是為將畫在望加錫政府大樓牆上的大幅蛋彩壁畫《南蘇拉威西島的三個民族(望加錫漁民、托雅族農夫及布吉族海員和商人)》而準備,從題目就可看出邦尼作品中典型鮮明的人類學意味,顯示他對印尼群島人民的興趣與好奇心,這個民族對他來說充滿神秘感,一生不斷探討,沉醉其中。
最終的壁畫背景中加入駛向大海的船隻,形成一個更高挑的構圖,而此幅習作的重點則清楚放在面前四個纏腰布、披紗籠、戴傳統頭飾(斗笠和宋谷帽)的男子,他們站成一個菱形,整體看上去像是畫面頂天立地的橢圓。幾何造形帶來構圖上的平衡穩固感,加強畫中人的力量塑造。
左右兩旁的男子各自拿著一大捆繩子,另兩人則手拿滿籃子的魚,走上岸來。此作無疑是對工作階層的頌讚,題材與老彼得·布呂赫爾描繪鄉間農夫辛勞耕耘的鋼筆畫《夏》相若。邦尼曾在荷蘭學習,見識過荷蘭黃金時代的繪畫,那時荷蘭藝術從天主教的掌控下脫離出來,面臨重塑挑戰。令邦尼感觸最深的是當時的風俗畫,當中囊括社會各行各業的人士,做著不起眼的小事情,並沒有刻意美化農民和工人,賦予以往無人注目的卑微人群一層浪漫情結。邦尼延續了老彼得·布呂赫爾的風俗畫模式,畫出默默無聞的百姓,而非名聲顯赫的角色,由此可見,邦尼對海上人的辛勞苦工敬佩十分。
畫中人物的塑造符合古典美學的最高標準,再次強調邦尼對勤勞工人的由衷讚賞。邦尼與其他在二十世紀來到峇里的波希米亞印歐藝術家不同,例如沃爾特·史畢斯會刻意把所畫對象造型化,但邦尼嚴格跟隨現實主義的架構,畫中人物呈現相對比姿勢,一個人的膝蓋微微彎曲,身體自然地傾斜,為一組人的動態增添靈活的變化。邦尼偏向於遵從寫實主義的學院派規則,這與他曾居意大利不無關係,他在意大利見到文藝復興時期巨匠的雕塑及繪畫作品,印象深刻。此畫中漁人的身體結構清晰精準,可比擬米開朗基羅於西斯汀教堂畫的人物像,精練的身體輪廓見證了他們的辛勞無畏。
除了精確的身體造型與逼真靈活的技巧,邦尼也在單色調畫幅上運用了明暗法,帶來立體效果。光與影形成之對比十分精彩,而邦尼也在畫面融入無盡的漸變色調,就像米開朗基羅畫裸體男子像的過程一般,邦尼也在突出帶有高光的輪廓結構旁加上黑暗的影子,明暗分明,猶如雕塑般立體,加上他用炭筆和蠟筆得心應手,人體刻畫絲絲入扣。
畫中人物十分簡約,身體語言也無甚藝術感可言,他們在每日的平常作業中,含蓄地避開觀者目光。畫中人之間沒有互動,更沒有與觀者的交流,這是邦尼的人像作品特色,他們有些冷漠,望向不同地方,似乎在日復一日的動作中迷失了自己的思緒。雖然有一種脫離感,但他們其實就站在各人身旁,依然有那份熟悉的安全感。他們對各自的工作駕輕就熟,處之泰然,空氣中滲透出優雅的沉思默想。
邦尼的靈感源源不絕,他遊遍荷屬東印度,對當地淳樸民風充滿眷戀,他選擇以現實主義手法呈現出來,免於輾轉的取捨或改動。他們啟發邦尼不斷以炭筆紙本作速寫與素描,筆下的人物精準細膩,流露出威嚴與價值,更像是社會上崇高的一員,地位昇華。邦尼以充滿浪漫情懷的眼光看待印尼人文,天降大美於純潔人性,豈能不把它永遠留在畫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