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

款識
無極ZAO 59
ZAO Wou-Ki， 2 Avril 59（作品背面）

巴黎，法蘭西畫廊
美國重要私人收藏
倫敦，瓦丁頓畫廊
紐約，古德曼畫廊
巴黎，1900-2000畫廊
香港，藝倡畫廊
亞洲重要私人收藏
香港，德薩畫廊
現藏者直接購自上述來源

巴黎，法蘭西畫廊 〈趙無極〉一九六〇年
巴黎，國立網球場現代美術館〈趙無極〉二〇〇三年十月十四日至十二月七日
東京，石橋美術館〈趙無極〉二〇〇四年十月十六日至二〇〇五年一月十六日，圖版28，88頁
香港，德薩畫廊（這一代藝術家在巴黎做了什麼？〉二〇一四年五月十三日至六月二十一日，封面及77頁

〈趙無極〉Jean Leymarie編（西班牙，巴塞隆納，Edicions Polígrafa出版，一九七八年），圖版76，126頁
〈趙無極〉Jean Leymarie編（法國，巴黎，Hier et Demain出版，一九七八年），圖版76，126頁
〈趙無極〉Jean Leymarie編（西班牙，巴塞隆納，Polígrafa出版，一九七九年），圖版76，126頁
〈趙無極〉Jean Leymarie編（美國，紐約，Rizzoli 國際出版社出版，一九七九年），圖版76，126頁
〈趙無極〉Jean Leymarie編（法國，巴黎，Cercle d'Art出版，一九八六年），圖版76，126頁
〈趙無極〉Claude Roy編（法國，巴黎，Cercle d'Art出版，一九八八年），圖版8，95頁
〈趙無極〉Claude Roy編（法國，巴黎，Cercle d'Art出版，一九九二年），圖版8，95頁
〈趙無極〉Claude Roy編（法國，巴黎，Cercle d'Art出版，一九九六年），圖版8，9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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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物推移 物我合一

趙無極《02.04.59》

「西方在一千年以前便已說出透視法的秘訣，中國繪畫始終沒有實行西洋透視法，並且始終躲避、取消、反對它，中國人對於空間和生命的態度不是正視的抗衡、緊張的對立，而是縱身大化，與物推移，它所寫出的重重景象，有如遠寺鐘聲，空中迴盪。」
中國現代美學家宗白華

中國繪畫所發展出的散點透視，事實上也受寫意的美學觀所影響。它是藝術家觀照自然而生成的體悟，如以郭熙的《早春圖》為例，藝術家試圖將他在生活中以不同的視角中看到的山川之美同時表現在有限的畫紙上，因此發展出在同一畫幅中融合平視、俯視、仰視的視點，用以展現山川的平遠、深遠與高遠，它與物推移，表達了畫家極為主觀的意念，它雖然不是科學的透視觀，卻能創造出一個無限和詩意的空間。

而這樣獨特的空間觀念，我們也可在趙無極的《02.04.59》中所見。藝術家雖未真正寫實地畫出具體的山川自然，但那些由連緜的色與線交織出的塊體，仍令人感受到自然的痕跡。在那以秋香綠為主色的廣邈空間中，畫面自近處層層推演，景致不斷變換。如前景由輕柔細膩的黑線所繪，由下往上延伸而成的三角形，彷若山水畫中的坡石；中景處出現一道由蜿蜒的線條與色彩構成的圓弧，具有川流的形式，藝術家所描寫的是他心底的自然風景。而同樣的，單點透視在這裡並無法作用，無極的筆縱身大化，與物推移，他將多個透視點融入此抽象空間縱深的處理，成就了一個從四方均可自由進入，可歌、可遊的畫境。此也展現了藝術家觀看世界的方式，它是靈活生動的，而非刻板的。

「大自然隨著時辰的推衍、季節的遞嬗而變化無窮，水波的瀲灩、光的靈動、水天之間的煙嵐都使我出神入迷。我常在湖邊，一坐數小時，守候空氣漾過平靜的湖面，風輕搖樺樹，我眼前所見不是精雕細琢的小橋亭台，而是空間的伸展，和一片樹葉在水中倒影幻化出的無窮。」
趙無極

藝術家曾明白地指出，他所感興趣的並非有形的實物，而是無形的自然變化、光線的躍動與空間的生成，在《02.04.59》裡，他以震顫墨黑的線條、抽象單純的色與光描寫俯仰天地間所得的體悟。當中的色線沒有一絲一毫行氣不通的疑慮與遲滯，而是生動地交織出不同的表情。它們有的細幼得像蠶絲般，柔軟中兼藏緊勁。有的若綜身幻化成具量感、能抵抗風行阻力的飛鳥，大鵬展翅地飛翔，舞出自然的旋律。

趙無極在此達唐代朱景玄在《唐朝名畫錄》所指「揮纖毫之筆，則萬類由心」的與自然合一，其下筆即自然，帶領觀者一同感受他心中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作品令人聯想到李白在《夢遊天姥吟留別》所描述的詩境，其言：「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大氣橫生，予人壯闊的感懷，令人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