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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梵谷
描述
- 文森·梵谷
- 《陰晴不定天空下的風景》
- 油彩畫布
- 23 3/4 x 29 英寸
- 60.5 x 73.7 公分
來源
約安娜·梵谷·邦格,阿姆斯特丹(上述藏家的遺孀;繼承於1891年)
威廉·J·呂零,海牙,(1904年,至少保存至1905年)
馬塞爾·凡·尼姆,布達佩斯(購於1908年,售出:巴黎,德魯奧拍賣行,1918年11月21日,拍品編號45)
P·弗德,阿姆斯特丹
約翰·N·H·艾森洛菲爾畫廊,阿姆斯特丹
哈利·S·蘇森,渥太華(1928年,至少保存至1934年)
W·思高特家族,蒙特婁(購自上述藏家)
亞歷克斯·雷伊德與勒菲弗(勒菲弗畫廊),倫敦與畢諾畫廊,紐約(應於1938年購自上述畫廊,至少保留至1944年)
穆斯畫廊,日內瓦(1948年)
路易與伊芙琳·弗朗克,格施塔德(1955年購自上述畫廊)
展覽
鹿特丹,奧丹斯爾畫廊,1904年,品號67
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館,1905年,品號154
巴黎,巴爾巴桑格畫廊,「法國油畫百年展」,1928年
渥太華,加拿大國家畫廊;多倫多,多倫多畫廊與蒙特婁,藝術協會,「十九世紀法國油畫展」,1934年,品號61,圖錄載圖
紐約,畢諾畫廊;倫敦,亞歷克斯·雷伊德與勒菲弗(勒菲弗畫廊),「悲慘的畫家」,1938年,品號3(紐約)與品號41(倫敦),圖錄載圖(紀年1890年3月)
布里斯托,「十九至二十世紀法國油畫展」,1938年,品號38
紐約,畢諾畫廊,「十九世紀法國油畫里程碑」,1939年,品號10,圖錄載圖
倫敦,亞歷克斯·雷伊德與勒菲弗(勒菲弗畫廊),「法國油畫里程碑」,1939年,品號16,圖錄載圖(紀年1890年3月)
紐約,畢諾畫廊,「後印象派藝術」,1940年,品號10
休斯頓,「文森·梵谷及其他著名法國畫家展」,1941年,品號6,封面圖
紐約,畢諾畫廊,「古典中國水墨畫及現代歐洲油畫」,1943年,品號27
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博物館,「當今藝術展」,1955年,品號172
馬爾蒂尼,皮耶·簡納達基金會博物館,「梵谷展」,2000年,品號74,圖錄載彩圖
維也納,亞伯蒂娜博物館,「梵谷,動人線條」,2008年,品號102,圖錄載彩圖
巴塞爾藝術博物館,「巴塞爾,梵谷,天地風景」,2009年,品號48,圖錄載彩圖
丹佛藝術博物館,「造就梵谷」,2012年,品號82,圖錄載彩圖
馬德里,提森·伯尼米薩博物館,「印象派及戶外寫生畫:柯羅到梵谷」,2013年
巴黎,奧賽博物館,「梵谷 / 阿爾托:被社會自殺」,2014年,品號43,圖錄載彩圖
出版
《文森·梵谷書信全集》,紐約,1958年,信件編號 584及600;B3
朱利思·梅耶·格拉夫,《文森》,慕尼黑,1922年,第 II 冊,圖版26
維克多·多瓦圖與艾佳·勒華,《梵谷的瘋魔》,巴黎,1928年,第113頁載圖
雅格·巴·德拉·菲爾,《文森·梵谷作品專題目錄》,巴黎及布魯塞爾,1928年,品號575,載圖
朱利思·梅耶·格拉夫,《文森·梵谷》,紐約,1933年,圖版17
克拉蘭斯·J·布耶,《現代藝術家及其畫作》,紐約,1936年,圖版64
威廉·舍容與W·祖·德·古德,《文森·梵谷的巔峰時期——亞爾、聖雷米和奧維小鎮(圖錄全集)》,阿姆斯特丹,1937年,品號100,第129頁載圖(題目為《開滿蒲公英的草地》)
喬治·斯洛康,《藝術反叛者》,紐約,1939年,圖版20
雅格·巴·德拉·菲爾與查爾·特拉斯,《文森·梵谷》,1939年,品號585,第406頁載圖(題目為《暴風雨下的風景》)
《藝術文摘》,紐約,1939年3月1日,載圖
《藝術新聞》,紐約,1942年11月15日,第14頁載圖
路易·奧特克爾,《梵谷》,摩納哥,1946年,第92頁載圖
雅格·巴·德拉·菲爾,《文森·梵谷作品集:油畫與素描》,阿姆斯特丹,1970年,品號 575,第240頁載圖(題目為《暴風雨下的風景》)
保羅·雷卡達諾,《梵谷畫作全集》,巴黎,1971年,第 II 冊,品號496,第207頁載圖
嚴·胡思克,《梵谷全集:油畫、素描、速寫》,阿姆斯特丹,1977年,品號1422,第322頁載圖
羅納德·畢克凡斯,《在聖雷米與奧維的梵谷》,紐約,1986年,第293及295頁載圖
《在聖雷米與奧維的梵谷》(展覽圖錄),大都會博物館,紐約,1986年,第295頁載圖
英格·F·華特與雷納·梅斯格,《文森·梵谷:油畫全集》,科隆,1989年,第 II 冊,第338頁載圖(題目為《暴風雨下的風景》)
嚴·胡思克,《新梵谷全集:油畫、素描、速寫》,阿姆斯特丹,1996年,品號1422,第322頁載圖
皮耶·簡納達基金會(編),《路易與伊芙琳·弗朗克收藏》,蘇黎世,1998年,第51頁載彩圖
利奧·嚴森,漢斯·魯藤與寧克·貝克(編),《文森·梵谷:書信,阿爾1888-1889年附插圖及註解之完整版》,第 IV 冊,布魯塞爾,2009年,第429頁載彩圖
華特·費琛弗爾德,《文森·梵谷:在法國的日子,1886-1890年作品全集》,倫敦,2013年,第179頁載彩圖
拍品資料及來源
梵谷在1888年初至1889年中居住在法國南部阿爾,《陰晴不定天空下的風景》描繪阿爾市郊的田野景色。 在移居法國南部之前,梵谷在1886至1888年期間客居巴黎,接觸到當時最新的藝術潮流,結識了一批巴黎最前衛創新的畫家,包括席涅克、秀拉、杜魯斯·洛特列克、伯納。在弟弟西奧的鼓勵和陪同下,梵谷經常前往咖啡館和小酒館,與當地的新朋友交流意見互評作品。在巴黎,他亦有機會觀賞當時大獲好評的印象派作品,尤其是1886年第八屆、亦是最後一屆的印象派群展。梵谷迅速地吸收巴黎前衛藝術所展現的多種藝術風格和技巧,並建立起自己的繪畫語言。
梵谷抵達巴黎後不久,在1886年九月至十月期間寫了一封信給畫家朋友霍勒斯·曼·利文:「你看,我的朋友,巴黎就是巴黎,這世上只有一個巴黎。就算這裡的生活有多苦,甚至將來變得更差——法國的空氣會讓腦海驟然清醒,令人舒暢——世界多美好」(利奧·嚴森,漢斯·魯藤與寧克·貝克(編),《文森·梵谷:書信,附插圖及註解之完整版》,第 3冊,阿姆斯特丹,2009年,信件號碼569,第365頁)。梵谷對新環境的滿腔熱情反映在他的作品裡。梵谷在巴黎經歷了藝術風格上的重大轉折,當中最重要的改變是他的用色越漸豐富多變,開始使用明亮和對比鮮豔的顏色。約翰·雷瓦如此形容巴黎對梵谷的影響:「此時的梵谷非常渴望實踐剛學到的新事物。他逐步摒棄早期常用的暗沉和大地色調……他在巴黎創作的畫不只畫面越來越明亮、氣氛亦變得輕鬆開朗」(約翰·雷瓦,《後印象主義,從梵谷到高更》,紐約,1956年,第36頁)。梵谷離開這個法國大都會後,這鮮豔明亮的色調將會有更進一步的演變。為了逃離擁擠喧鬧的城市,梵谷前往南部小城阿爾。
關於梵谷在阿爾的日子,理察·肯道爾如此寫道:「梵谷在阿爾經歷的自我蛻變是其藝術生涯中最精彩的時刻。如果說,巴黎的經歷塑造了他的根基,他在當地的創作則是一連串勤奮的嘗試和創新,結果呈現豐富多變的色彩、筆觸和題材。但在普羅旺斯待了數週之後,梵谷已建立一套穩定的筆法和清晰的方向,塑造了他往後的創作風格。此後他的經典傑作相繼誕生……在普羅旺斯的日子,讓畫家充滿澎湃的創作靈感,這一點毫無疑問,他初抵阿爾後寫的信和畫作便是見證」(理察·肯道爾,《梵谷的梵谷,來自阿姆斯特丹梵谷博物館的鉅作》展覽圖錄,國家美術館,華盛頓、洛杉磯美術館,洛杉磯,1998-99,頁90)
儘管早在巴黎時期,梵谷的作品已始見明亮,不過他到了南部才開始從四周的自然環境中發現各種色彩。1888年六月,即梵谷抵埗數月後,在信中描述那裡的太陽和炎熱:「這裡的太陽,有些不一樣……我感覺到,對我而言最美好的莫過於在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在戶外繪畫。那是通風的、乾爽的熱。最重要的是,這裡的色彩美極了。當綠葉清新的時候,它的綠濃郁鮮艷,在北方我們極少看到這種綠色。當一切枯萎、風起塵揚的時候,它的美依然不減,那時的景象一片彩色繽紛,金綠色、金黃色、粉金色,就像青銅、紅銅,從一開始的檸檬黃,一直漸變為暗沉的深黃色,就像一堆褪了皮的玉米一樣。這顏色與藍色結合——從最深的寶藍水色到勿忘我的藍色、鈷藍色、特別清澈的亮藍色——綠藍色和紫藍色。當然還帶出了橙色——被陽光炙曬的臉龐令人想起橙色。還有,在那許許多多的黃色色調當中,紫色尤顯突出;甘蔗圍欄、灰色茅草屋頂或剛翻土的田野,讓紫色的存在比在家鄉更鮮明」(羅納德·畢克凡斯,《在阿爾的梵谷》展覽圖錄,大都會博物館,紐約,1984年,第22頁)。在《陰晴不定天空下的風景》中,這些鬱蔥豐富的黃色、驚艷的紫色、太陽焦炙下的橙色、濃艷的綠色,在南部的新鮮陽光下完美無縫地相接、融和在一起。
梵谷在阿爾期間因精神問題反覆入院治療。本作是他於1889年四月中創作的六幅畫作之一,並在其4月14日及17日給弟弟西奧的信件中提及。另外五幅作品均為風景畫,當中四幅描繪壯闊茂盛的果園,一幅則繪畫柳樹林蔭的道路。梵谷在這段創作時期前一度留院,顯然很在乎自己不能錯過城鎮四處綻放的花樹色彩。在西奧的鼓動下,保羅·席涅克終在1889年3月23日及24日探望住院的梵谷。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令梵谷重燃繪畫的動力:「席涅克的探訪更為梵谷指引全新路向。畫家同儕的陪伴、睿智深入的討論,畫室的交流,均使梵谷再睹他一直嚮往、卻又鮮為人知的畫家生活。或許他這次能重新出發,以自己的力量大膽想像。憑著強健身魄與清晰頭腦,使梵谷重新邁進正常生活。(史蒂芬·奈菲及格雷戈里·懷特·史密斯,《梵谷,人生》,紐約,2011年,第737頁)
儘管梵谷深受病痛困擾,阿爾這地卻為他帶來豐富的靈感泉源:「藝術家在巴黎多年後,顯然陶醉於與大自然的全新接觸之中,感受大地每天綻放晚春與初夏間的鮮豔色彩。如他於1888年4月至5月繪畫的《阿爾附近的花田》(圖2),畫中看來迸發出各種形態,從泥土萌生、閃閃發光,風中搖曳…作品以藝術家的無比直率與專注繪畫,強而有力地跨越全新領域,清晰表達他走過茂密草地、伸手觸摸腳邊花朵的親身經歷。這些歡欣喜悅更轉化成信心堅定的力量,得以創作如此深廣遼闊的題材。(理察·肯道爾,同上,第95頁)《草原(阿爾)》向觀者展示地平線與空中的晃動浮雲。構圖中的天空比例,以至畫中較為平坦的地勢,呼應梵谷家鄉荷蘭的風光。彷彿洶湧湍動的天空籠罩著強烈情感的力量,更預示藝術家在創作後數月來的情緒低潮。
在同一時期的其它作品中亦可見與荷蘭相似的風景。肯道爾特別指出梵谷在這段時期創作的、充滿筆觸質感豐富的風景畫:「在他的阿爾風景作品中,一望平川的大地與天相接——與荷蘭風光出奇相似——它提醒我們,梵谷是以何等豐富的鄉土情懷、貼近大地的目光注視眼前的普羅旺斯鄉郊。他逐一細看足下的河溝、小徑、樹籬、花卉、野草和每一地莊稼和牧草,他在大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軌跡,還有他對一切在那裡生長著的卑微作物如手足般親切的熟悉。畫中偶見的人影在遠處依稀可辨,讓無止盡的大地更顯莊嚴曠闊,或襯托出微風吹拂下搖曳顫動的田野……梵谷曾經以描繪農民生活讓觀眾動容,現在他邀請他們分享自己在大自然裡最真切的感受——粗曠的植物、沉鬱的陰影、玉米田的花開、從接近純白到深沉的藍黑。畫家一如以往地嚴格審視自己的創作過程。在六月的某天,他「在燦爛的陽光底下過了一天」後,告訴伯納:「我無法不時想起塞尚,特別是當我發現他某些習作的筆法是多麼的笨拙……有時候我畫得太快了。我做錯了嗎?你看,我特地趁著西北風狂烈猛刮的時候,跑到外面去畫(《夏夜》的作品,)。我們追求的是強烈、深刻,而不是靜悄悄地帶過,不是嗎?」(理察·肯道爾,同上,第95頁)
《陰晴不定天空下的風景》先於1889年夏天由梵谷送予其弟西奧,後傳至西奧之妻約安娜·梵谷·邦格。根據羅蘭德·多恩博士的資料及加納達圖錄中刊載的羅納德·皮克文斯文章,約安娜於1906年把畫作售予阿梅代·舒芬納克。阿梅代為畫家埃米爾·舒芬納克之弟,從約安娜直接購得多幅梵谷作品,並在埃米爾離婚後購下他的大部分藏品,當中包括更多梵谷、高更及塞尚之作。畫作其後成為駐渥太華出版人哈利·S·蘇森(1875-1954年)的收藏,他對加拿大國立美術館的貢獻深遠。蘇森把作品售給蒙特婁藝商W·思高特及其子,他們最終在1938年大蕭條期間把全數藝術品出售。而畫作在此時期由畢諾畫廊及勒菲弗畫廊共同管有,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分別在其紐約及倫敦的畫廊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