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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茲米爾·馬列維奇
描述
- Kazimir Malevich
- 《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
- 油彩畫布
- 53.3 x 53.3 公分
- 21 x 21 英寸
來源
傳承至藝術家子嗣
展覽
(應為)彼得格勒,多比希納畫廊,「0.10:現代主義最終畫展」,1915-16年
華沙,普羅尼亞大酒店,「馬列維奇」,1927年
柏林,萊爾特火車總站,「柏林大型藝術展」,1927年
斯圖加特,新皇宮臨時劇院廣場,「建築聯盟展覽會-國際計劃-暨新建築模型展」,1927年
布倫瑞克,藝術協會,薩爾瓦·霍斯普別墅,「卡茲米爾·馬列維奇」,1958年,品號20(紀年為1914年)
布魯塞爾,美術宮,「卡茲米爾·馬列維奇」,1958年,品號20,圖錄載圖(紀年為1914年)
伯恩,伯恩美術館,「馬列維奇、普尼、利西茨基與曼蘇洛夫」,1959年,品號20
羅馬,國立現代藝術館;倫敦,白教堂畫廊;胡穆雷拜克,路易斯安娜美術館,1959年,品號20
烏爾姆,烏爾姆博物館,「馬列維奇」,1961年
林茲,林茲市立新美術館與維也納,維特勒美術館,「馬列維奇」,1961-62年,品號72(維也納展中為品號12)
勒沃庫森,市立博物館,「卡茲米爾·馬列維奇」,1962年,品號12,圖錄載彩圖(紀年為1914年)
溫特圖爾,美術館,「馬列維奇」,1962年,品號12
漢諾威,藝術協會,「漢諾威二十載」,1962年,品號J1,圖錄載圖(紀年為1914年)
巴爾的摩,巴爾的摩美術館,「1914年油畫、素描、雕塑展」,1964年,品號141,圖錄載圖(紀年為1914-15年,圖像方向顛倒)
斯德哥爾摩,現代美術館,「內在空間·外在空間」,1965-66年,品號27
柏林,德國古根海姆博物館;紐約,古根海姆博物館與休士頓,麥尼爾收藏館,「卡茲米爾·馬列維奇:至上主義」,2003-04年,圖錄載彩圖
紐約,高古軒,「馬列維奇與美國藝術承傳」,2011年,圖錄載彩圖
倫敦,泰特美術館,「馬列維奇」,2014年,品號96A,圖錄載彩圖
出版
蓋伊·阿巴斯可,〈馬列維奇〉,《眼睛》藝術雜誌,第71號,1960年11月,第45頁載圖
托艾·安德森,《馬列維奇》,阿姆斯特丹,1970年,品號52,第94頁載圖(圖像方向顛倒)
拉麗莎·A·薩多瓦,《馬列維奇:1910-1930年俄羅斯至上主義與藝術改革》,倫敦,1982年,品號49,載彩圖
讓·克勞德·馬卡德,《卡茲米爾·馬列維奇》,巴黎,1990年,品號212,第142頁載彩圖
安德烈·納可夫,《卡茲米爾·馬列維奇專題目錄》,巴黎,2002年,品號S-56,第192頁載圖
安德烈·納可夫,《馬列維奇:繪畫純粹》,法納姆,2010年,第II冊,第89頁載彩圖
亞歷山德拉·沙克奇,《黑色方形:馬列維奇與至上主義之源》,紐海文,2012年,第91頁載圖
Cond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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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資料及來源
馬列維奇三十歲才在事業上取得成功,對前衛運動畫家來說已算「高齡」。米蓋爾·拉里奧諾夫對其影響頗深,他是一班俄羅斯年輕藝術家中的先驅人物,為「Jack of Diamonds」(方塊傑克)藝術家集體策劃了首個展覽,反響熱烈。拉里奧諾夫見到馬列維奇創新的作品,十分欣賞,便立即把他帶入自己的圈子,並讓他在「Donkey’s Tail」(驢尾巴)藝術家集體擔任秘書,集體成員都是當時俄羅斯最激進的藝術家,而馬列維奇則已經被看作是當中的第三號人物,僅居拉里奧諾夫和娜塔莉亞·貢察洛夫這一對佳人之後。貢察洛夫更把馬列維奇的作品推薦給瓦西里·康丁斯基,幫助他進一步鞏固地位。
馬列維奇獲得拉里奧諾夫和貢察洛夫的稱讚後,受到新的啟發,譜出一系列表現力豐富的新原始主義作品,也迎來其首個鄉民系列。馬列維奇享受著無拘束的創作空間,盡情發揮,開始運用各種變幻的造形和飽滿充實的色彩,1912年3月「Donkey’s Tail」展覽的作品最能代表其當時色彩斑斕、隨性而發、勁力充沛的作畫風格。同時,馬列維奇密切留意二十世紀其他藝術運動的走向,尤其關注法國立體主義和意大利未來主義。立體主義構圖精密,他驚嘆當中的和諧關係,而未來主義中的動態不無破壞力,形成畫面的分解和斷裂,也讓他深深著迷。馬列維奇從歐洲藝術運動中得到不同啟發,融會貫通,形成屬於自己的風格,稱之為「立體未來主義」。
然而,馬列維奇的靈感來源並不限於藝術,實驗性詩文對他也產生不小影響。1913年,他與亞歷賽·克魯欽基成為好友,克魯欽基便是創造「超越理性」(Zaum)詩體的俄羅斯詩人,這種新的詩歌形式推動馬列維奇反思整個固有傳統,並創造出全新的非具象藝術語言。不過,馬列維奇最主要的創作媒材終究是繪畫,他發掘了各種新的表達潛能後,以「反理智」(fevralist)畫幅體現出來,其作品展現「超越理性現實主義」,各種元素的共置毫無邏輯可言,顛覆傳統繪畫原則,也顯示出他並非跟隨歐洲前衛藝術運動奠定的規律,自成一家。
觀西方藝術家中最激進的作品,即使構圖被完全拆解、顏色運用出乎意料,堅守創作形式,但依然與大自然和「客觀現實」保持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馬列維奇的革新之處就在於他徹底剪斷任何與物體的聯繫。
在此之前,顏色是體現畫作主體思想的元素之一,但馬列維奇把顏色從固有架構中釋放出來,他的「非具象」畫作也隨即誕生,顏色現在可以自我表達,以幾何造形盤旋於白色空間,馬列維奇稱這種新的構圖為「至上主義」,「至上」指的是顏色在整幅畫中地位高於其他元素。
許多俄羅斯藝術家並不情願隨歐洲藝術潮流亦步亦趨,因此馬列維奇的第一幅非具象畫作面世後馬上引起轟動,因為那是西方世界也前所未見的創舉,首次讓俄羅斯藝術站在了引領改革創新的先驅位置。「俄羅斯前衛藝術」因此成形,雖然許久過後才正式成為藝術史學上的專有詞彙,但馬列維奇於1915年夏天就早已為其奠定根基。
馬列維奇的第一組至上主義畫幅於1915年5月底到6月初完成,構圖複雜多元,色彩繽紛。他在畫其中一幅作品時,看到一個組合構圖似乎被一個黑色正方形平面掩蓋住,感到震驚,印象深刻。《黑色正方形》(圖1)便是一個壓縮的造形,包括了至上主義的所有內涵,馬列維奇稱其為「壓縮涵義的核心」。他全面開拓至上主義的所有潛能,形成新的藝術運動,許多藝術家追隨其後。不僅如此,馬列維奇亦為新型建築設計樣本,對二十世紀建築學影響深遠,更撰寫了不少原創的哲學文獻。1920年,他綜合出這種抽象系統的發展規律,稱之為「至上秩序」。
馬列維奇是一位真正天才橫溢的畫家,他對宇宙間永恆的物理存在原則具有深刻認識,並且把空間、重力、能量以實在的造型表現出來,傳達自己的見解。其《黑色正方形》便是最初構成至上主義基本概念三件作品中第一件,也是最根本的一件。另外兩件是《黑色圓形》和《黑色十字》,都屬於正方形的動感變奏:以中心點為軸旋轉正方形,其邊緣將自然形成圓形;動力二分方形,逼使一半向另一半靠攏,然後轉至橫向,形成十字。
在1915年,馬列維奇創作了許多讓人嘆為觀止的非具象畫幅,不少都在12月斐然的「0.10」展覽中亮相,《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是當中別具意義的一幅。畫作題目是馬列維奇後期準備1927年柏林展覽時加在畫布背後的。他通常取「構造」之廣義,並不限於「結構」。另外,他反對將至上主義與構成主義混為一談(他視構成主義為「效力客觀事實的僕人」)。他在畫作背面紀年1914年,但這幅畫無疑是1915年6月至10月之間的作品,當時俄羅斯前衛藝術家們刻意把日期推前,希望更能確立他們在藝術創新上的超前。
《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於1915年11月6-20日在莫斯科舉辦的「現代裝飾藝術展覽」(圖3)中連同另外兩幅至上主義作品首次亮相公眾,比「0.10」展覽還要早一個半月,展覽的組織者是富裕的藝術家娜塔莉亞·戴維朵娃,她也是柴可夫斯基侄子德米特里·戴維朵夫之妻,她在好友亞歷山德拉·艾克斯特的引薦下,邀請馬列維奇參展,而馬列維奇便應邀在勒梅西爾畫廊展覽作品,本作及一同展覽的另外兩幅作品都錄於《當代裝飾藝術:以藝術家手稿為基礎製成的織錦和地毯展覽圖錄》中,作為《圍巾》(品號90和91)及《枕頭》(品號92)的原始畫作。
該展覽引起公眾的熱烈反響,展廳的照片登於《火星》周刊(第45號,1915年11月15日),宣傳馬列維奇的非具象畫作。照片右側牆上是一幅十字形平面構成的畫作,左側臺上是《無題,至上主義構圖》(現存威尼斯古根海姆收藏館,圖2),右邊便是這幅《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
《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首次亮相公眾還有一個重要意義,當時馬列維奇並沒有迴避讓自己的作品在裝飾藝術展覽中出現,此舉證明他思想開明,並不拘泥於傳統「高等藝術」和「裝飾藝術」的類別區分,他清楚了解,如果想讓公眾接受前衛藝術,根本條件在於對其進行藝術新形式和原則的教育,以及對眼光的訓練,高低級別的區分並無任何意義。
前文曾提及,題目中的「構造」並非隨意取之,畫面由五個長條梯形組成,像是有一股自然的力量讓它們凝聚在一起,以磁力吸住,緊密相連,這組色彩平面並不象徵任何實際物體,也不是當時其他前衛藝術運動可形容。畫面不僅完全沒有認得出的物體,連背景也是一片抽象空間,顏色組織像是懸浮半空,被形容為「背景的白色深淵」。《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的對角動態來自《汽車與女士》(圖4),但這幅畫並沒能流傳至今,以至上主義圖解來說,這是馬列維奇最喜歡的具體題材之一。
馬列維奇曾解釋,至上主義的基本原則在於「無重」,以形成非具象結構懸浮在深邃白色空間的效果。《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正中央的梯形本身或許過於沉重,但在旁邊四個顏色面的襯托下,整體感覺便十分協調,馬列維奇以鮮黃色長條對比巨大的黑色平面,再添上鮮藍色長條增強效果。
有一點值得注意,馬列維奇曾把造形下部分延長放大,以求構圖上的平衡,修改痕跡肉眼可見。這是馬列維奇1915年至上主義畫作的特別之處,他把一切呈現在觀者眼前,讓我們親自看到他如何在無物體、無重的構造中達致形態的和諧。對馬列維奇而言,精確簡約的用色至關重要,他下意識避免美麗的色彩組合,認為那是輕浮美學的遺風。
1915年12月19日開幕的「0.10:現代主義最終畫展」由馬列維奇親自策劃。通過當時的一張照片,在他的展廳兩幅鄰接牆壁上清楚見到其作品(圖5)。雖然《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並不在這張照片上,但我們依然堅信它是展覽的一部分。馬列維奇預料「0.10」展覽定會引起非同小可的迴響,所以把他1915年的所有作品都帶到彼得格勒,有些作品甚至還沒乾透,因此在邊角仔細加上保護細條。
《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與《黑色方形》一樣,都是體現馬列維奇非具象理念的代表作,顏色對角結構充滿動感,它們被一股力量緊緊凝聚在一起,懸浮在深邃的白色空間。
從「0.10」展覽的照片可見幾幅構圖相似的作品,組成一系列「運行中的藝術群體」,當中包括《至上主義構圖:飛機起飛》(現存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圖7)及《至上主義,八個長方形》(現存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館,圖8)。
《至上主義,第18號構造》是「運行中的藝術群體」系列中第一幅公開亮相的作品,展現出「至上秩序」的根本要素,是俄羅斯前衛藝術家卡茲米爾·馬列維奇的經典鉅作。
亞歷山德拉·沙克奇博士是一位藝術史學家,她的著作《黑色方形:馬列維奇與至上主義之源》於2012年出版。
此作已被申請參加2015年10月至2016年1月貝耶勒基金會博物館舉辦的「0,10:馬列維奇、塔特林及新藝術系統的誕生」展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