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東

一九九六年作

亞洲重要私人收藏

中國，北京，北京美術館，〈首屆中國油畫學會展〉，一九九六年
意大利，威尼斯，〈第47屆威尼斯雙年展〉，一九九七年
英國，倫敦，華人藝術中心，〈代表人民〉，一九九八年
中國，北京，中央美院美術館，〈劉小東1990—2000個展〉，二〇〇〇年九月
中國，北京，中國美術館，〈二十一世紀中國油畫展〉，二〇〇〇年
法國，巴黎，〈東方既白——21世紀中國繪畫 〉，二〇〇三年
中國，北京，〈大河上下1976—2005新時期中國油畫回顧展〉，二〇〇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至十二月七日

出版眾多，請見下頁

〈美術研究〉(中國北京，中央美術學院，一九九六年第四期)，17頁
〈中國當代油畫〉(中國鄭州，河南美術出版社，一九九七年)，62頁
〈穩步走向二十一世紀－為‘首屆中國油畫學會展〉邵大箴著 (中國，中國油畫，一九九七年第二 總第六十七期)，3頁
〈代表人民〉凱倫‧史密斯著 (英國倫敦，華人藝術中心，一九九八年)，108頁
〈LIMN國際設計雜誌〉(美國三藩市，一九九九年第二期)，21頁
〈Chinese Art at the End of the Millennium: 劉小東〉易英，一九九八年至一九九九年)，213頁
〈中國當代美術現象批評文叢 新生代藝術——漫遊的存生〉呂品田著 (中國長春，吉林美術出版社，一九九九年五月)
〈劉小東1990-2000〉(中國北京，中央美術學院 ，二〇〇〇年)，58頁；文/范迪安，5至11頁；你在場嗎？，文/宋曉霞，14至22頁；“Liu Xiao Dong：Realism with a twist”，文/周思，31至33頁；“Reality，Reaction，Response”，文/凱倫，35至40頁
〈中國油畫〉范迪安著 (中國天津，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二〇〇〇年四月第八十一期)，8頁
〈LIU XIAO DONG and His Time〉(LMN Gallery 畫冊，二〇〇〇年），113頁
〈二十一世紀〉(中國香港，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出版，一九九七年第二 總第四十四期) ，97頁
〈中國當代油畫經典解讀〉李豫閩著 (中國福州，福建美術出版社，二〇〇〇年)，93頁
〈中國當代美術圖鑒1979-1999油畫分冊〉魯虹/主編 (中國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二〇〇〇年)，104頁
“具體的現實主義——劉小東和他的時代和我的時代”〈中國油畫〉范迪安著 (中國天津，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二〇〇〇年四月)，8至13頁
〈中國油畫文獻1542-2000〉趙力, 余丁著 (中國長沙，湖南美術出版社，二〇〇二年)，1650頁
〈名家名品．劉小東畫冊〉范迪安著 (中國杭州，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 ，二〇〇二年六月)
〈中國怎麼樣？〉Anne Lemmonier著 (法國巴黎，蓬皮杜中心，二〇〇三年六月)，256頁
〈東方既白—21世紀中國繪畫畫冊〉（ 二〇〇三年），168至169頁
〈新藝術史與視覺敘事〉朱其著 (中國長沙，湖南美術出版社，二〇〇三年八月)，206 頁
〈大河上下1976—2005新時期中國油畫回顧展作品集〉(中國廣州，嶺南美術出版社，二〇〇五年)，177 頁
〈美苑〉(中國瀋陽，魯迅美術學院學報，二〇〇六年一月)，11頁
〈紅旗收藏: 劉小東〉Jean-Marc Decrop著 (中國香港，MAP BOOK 出版社，二〇〇六年)，112至113頁
〈讀書〉汪民安著(中國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二〇〇七年四月第三百三十七期)
〈當代藝術＆投資〉朱朱著 (中國，二〇〇七年第四期)，69頁
〈中國攝影〉鄭濃著（中國，中國攝影出版社，二〇〇八年三月第三期），36頁
〈畫廊〉(中國廣州，嶺南美術出版社，二〇〇九年五月)，31頁
〈劉小東——中國當代油畫名家個案研究〉易英著 (中國武漢，湖北美術出版社，二〇〇九年十一月) ，90至92頁
〈藝術家〉(台灣台北，藝術家出版社，二〇〇七年第三百八十八期)，473頁
〈新中國新藝術：中國當代藝術家訪談錄〉（台灣台北，藝術家出版社，二〇一〇年），403頁
〈藝術收藏+設計〉(台灣台北，藝術家出版社，二〇一〇年三月)，68頁
〈視覺〉唐淩潔、肖海生著(中國，二〇一〇年六月第五期)，104頁
〈新視覺〉（中國北京，二〇一〇年十二月總29期），40頁
〈亞洲現代性: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中國與泰國藝術〉姜苦樂教授 (Power Publications出版社，二〇一〇年)，83頁
〈紙上美術館：12位華人藝術家〉夏季風，董冰峰，Amy Cheng 和 Pauline J. Yao著 (中國香港，Blue Kingfisher出版社，二〇一一年)，130頁
〈當代藝術新聞〉(中國北京，二〇一一年一月第七十二)，70頁
〈世界藝術〉(中國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二〇一一年一至二月)，37頁
〈中國油畫學會——文獻集1995-2010〉(中國廣州，嶺南美術出版社)，153頁
〈國家美術〉(中國上海，二〇一一年三月)，22頁
〈東方既白：中國國家畫院建院30周年作品展 油畫卷〉 (中國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二〇一一年)，293頁
〈歷史之路－威尼斯雙年展與中國當代藝術20年文獻集〉（中國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二〇一三），84頁
〈南方都市報〉(中國廣州，二〇一三年六月三十日)

This work is generally in good condition. There are some very minor hairline craquelures on the back of the right-most sitting man. When examined under ultraviolet light, there appears to be some restorative work on the left top area along the sky, and a small patch of restorative work on the right-most man's back, both of which are not very noticeable under natural light.
"In response to your inquiry, we are pleased to provide you with a general report of the condition of the property described above. Since we are not professional conservators or restorers, we urge you to consult with a restorer or conservator of your choice who will be better able to provide a detailed, professional report. Prospective buyers should inspect each lot to satisfy themselves as to condition and must understand that any statement made by Sotheby's is merely a subjective, qualified opinion. Prospective buyers should also refer to any Important Notices regarding this sale, which are printed in the Sale Catal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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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代的底氣
劉小東

劉小東超越他身處的時代，注定於當代中國藝術的發展中名留青史。他接受了學院式的寫實訓練，卻不自困圍城，筆觸揮灑自豪，對低下階層的人特別關注及情感，並將之擴展到民族層面。劉小東紀實但不寫實，卻比寫實更寫實，其鉅細無遺處不在對細節的工匠式處理，而是在生活瞬間場景的捕捉，把中國人的精神狀態呈現出來。無論身處充滿理想主義的八十年代、還是政治波普及玩世寫實主義主導的九十年代，甚至觀念藝術盛行的千禧年後，劉小東的畫筆始終沒有改變方向，無論是戶外寫生的紀實方式，還是以自己的照片作為創作藍本，劉小東均捕捉了凡塵肉體上的流光剪影，讓時代凝固在他超凡筆觸之間。中國近代歷史有著太多的英雄、太多的偶像，像很多九十年代出道的藝術家，劉小東經歷過八十年代的政治風波，發現理想與現實距離太遠，寧願選擇聚焦在普通人的生活上，朋友、家人、民工、工人、農民才是他最感興趣的題材。創作於一九九六年的《違章》(拍賣編號1046) 是劉小東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亦是他作品中，最早以民工為題材。《違章》展示藝術家對社會的關懷，比他後來直接介入社會的《三峽大移民》、《三峽新移民》等作品早了八年。

《違章》以卡車上的一大群卡車上的裸體民工為題，他們被迫擠在卡車上, 司機無視任何交通規例及對人命的基本尊重, 把民工的生存狀態與中國人不由自決的命運連繫起來。對應著中國於九十年代經濟發展的大環境，劉小東的作品流露出中國底層工人對生存的無奈感。對人命的藐視是中國社會發展的副產物，卡車上的石油氣罐是一個載體，是代表生活的重擔，生活的洪流把民工的命運推到危險的邊緣，而他們可做的，就只是報以淺笑。《違章》以一個充滿衡突的場景，把中國人一代的精神狀態紀錄下來，意味深長，令人反覆咀嚼對生命的體悟。作品是劉小東九十年代極重要的代表之作，參展無數，包括一九九七年參加威尼斯雙年展及一九九八年參加英國的「代表人民」群展等。

劉小東擅於對生活片斷的截取及提煉，把瞬間的片段轉化為充滿喻意的象徵，低下階層人物是他最為關切的一群。這些小人物在官方媒體一直備受忽視，亦與主旋律相左。劉小東則一直與第六代導演群，如王小帥、張元及賈樟柯等互有合作，他們共同把焦點放在小人物及平民百姓之上，創作了九十年代一系列深具歷史意義的繪畫作品及電影長片。《違章》中，共計十七個的民工擠在卡車上，劉小東抓住民工對觀者的凝視，把生命的無奈及樂觀都紀實地停留在畫布上。《違章》是對民族的隱喻，是藝術家對自由的感悟及長嘆。從個人生命出發，把目光擴展到整個社會，本作品無異是中國九十年代的經濟發展的關鍵時刻的一面鏡子。最早發掘劉小東的藝評家范迪安認為劉小東十分鮮明的表達了中國在九十年代一個非常重要的母題︰當代生存的精神獨立。其中一系列以「小人物」為題的作品，即提醒了人們對現實的關注，亦藉這些小人物的喜怒哀樂和他們日常的生活狀態，展示了當代社會的生存面貎，其中包括了這張充滿著時代意義的《違章》。

劉小東的創作一直源於他的生活感受，所以他的作品總是源自現場寫生或親自拍攝的照片中取材，《違章》也不例外。原照片是劉小東於一九九六年於北京開車時拍的。當時劉小東在駕車，正好看到一輛載滿人的卡車，同時，他亦拍了另一張滿載豬隻的卡車。這兩張相片給了劉小東很大的衝擊，並把原本卡車上的民工更改，讓他們以裸體示人，並於卡車上放置了石油氣罐。「中國人非常可憐，他們沒有個人生活。大家都機械的一天天熬日子，做任何事都沒有個人主動性和力量。跟豬沒什麼兩樣，他們的命運不是個人自己的命運。」¹ 他們像貨物一樣被拉上卡車，與被拉到屠宰場的豬一樣，同樣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他們活著時還是快樂的，我不想說他們的生活很艱難或不快樂，我在這幅畫裡都畫到了。」²

劉小東出生在一九六三年，早於一九八一年，他已經從家鄉金城來到北京，並就讀在中央美術學院附屬中學。八四年，他跟喻紅一起考入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三畫室，四年後畢業，劉小東被分配到附中任教。八十年代的校園充滿著理想主義情緒，鬧烘烘的藝術新潮席捲全國各大小美術學院，但對劉小東來說，85新潮的很多新潮藝術行為「太過火、火喉不對」，太口號化及概念化的藝術氛圍令劉小東有點無所適從。他自己在八十年代亦曾以身體進行藝術創作，例如在身上塗上墨汁，並在布上及垃圾堆中翻滾。後來，才從繪畫中，重新找到創作的理由。「所以我走的是特別自然的，搞特別熟悉、特別自然的東西。」³ 無疑，85新潮把一個一個喜歡畫畫的人擠壓成一個老人心態。「我希望老老實實的，但畫的東西一定要很有爆發力。」⁴ 對於劉小東來說，繪畫上的一筆一畫都不是偶然。「我畫畫的整個基礎是建立在很現實主義的上面，就是藝術來源於生活，我也願意這麼去做。就是怎麼來源於生活，如何去判斷生活，這一點去畫，那一點不去畫，我覺得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⁵ 一九八九年，劉小東被邀請參加當年轟動一時的「中國現代藝術大展」，展出的作品《吸煙者》及《休息》讓劉小東初試啼聲，但在觀念紛陳，人人爭奇立異的前衞展覽中，劉小東以身邊朋友為對像，以站著吸煙及躺著休息兩個生活片斷作為題材，忠於生活的視角雖然在當時顯得格格不入，但隨著八九的政治運動，劉小東的作品在九十年代反而顯得更加緊貼時代的轉變。他於一九九Ｏ年於北京中央美術學院，舉辦了第一個個人展「劉小東油畫展」轟動一時。雖然他沒有參加一九九一年的「新生代畫展」，但他的風格早已經影響著九十年代的後來者，實際上是最早的「新生代」藝術家。當時，提出「玩世現實主義」的著名藝評家栗憲庭就認為劉小東如其他同輩的現實寫實主義的藝術家一樣，在那樣強大的力量面前，覺得自己無法左右自己，充滿著茫然失措及無聊的情緒。「（你，即劉小東）對人的問題關注，是從「85新潮」的居高臨下轉成了平視，就是你個人的，你身邊的，周圍的，非常偶然的一些生活片段。」⁶ 劉小東亦自述︰「對我個人而言，我從那之後就比較相信眼見為實，其他的歷史、我沒有能力梳理，也沒有時間去學習，但是我不信任。這影響了我的畫畫風格，我現在也是喜歡到現場畫，喜歡親自去跟這些人接觸。我不會參考任何人的照片，只參考我自己的照片，我只參考我自己看到的世界。」⁷

自此，劉小東的創作風格及方法，基本上已然形成，他於九十年代早期作品均以妻子及朋友為題材，其中除了直接室內寫生，劉小東更常用的方式是以照片為藍本，再進行創作，並成為他日後創作的主要方法。無論那種方法，他追求的是畫面中的生活痕跡，並著力呈現當中凝固生命的力量。「我特別希望我的畫再凝固一點，靠什麼凝固，就靠我這一瞬間的感受，靠長時間琢磨，能把它凝固起來。」⁸ 而這股生命的力量冉冉反映了時代的精神。在構圖上，劉小東不滿足於單純的寫實臨摹，而是在構圖及一筆一畫中，凝固了生命的矛盾及茫然。「我有時會想表現人物的內心矛盾，當你想做更多，但未能成事時，這已經充滿著矛盾。我會在畫中表達這種矛盾，你會在我的作品中感到這種緊張感及壓力。」⁹ 他早年的參展作品《休息》正是一例，一個睡著的人、一張床、以及床下的電爐，劉小東就要讓人看了覺得十分不安全，表現的是那個時期一種極端麻木的狀態，一種非常危險的狀態。¹⁰ 從心理分析的角度，我們就更能掌握劉小東作品背後的時代精神，一九九四年創作的《愚公子孫》是一名赤裸上身的少年踢著牆，劉小東給予這少年「愚公」名號，而這張畫作的原照片，剛好是攝於當年的六月四日，喻意深長。

劉小東對人物精神狀態的掌握及繪畫風格，常被拿來跟英國藝術家弗洛伊德比較。兩者在裸體的呈現上有著穿透畫布的氣場，直達人物的內心。但劉小東在創作方法上，與弗洛伊德卻截然不同，弗深居簡出，以工作室為創作基地，並邀請模特兒進行人像寫生。劉小東則最愛以自己拍攝的照片為創作藍本，特別是九十年代，他的拍攝對象除了身邊人，有時還包括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劉小東有時會原原本本的把照片繪畫出來，有時則會基於照片的氛圍更改構圖，把其背後的精神面貌呈現出來。二ＯＯ三及二ＯＯ四年，劉小東走出去，以現場寫生方式創作《三峽大移民》及《三峽新移民》。同年，他獲蔡國強邀請，參展「金門碉堡藝術展──十八個個展」，並以現場寫生手法，為海峽兩岸的士兵造象。劉小東對描繪對象講求切身的感受，並在人性當中提煉出具有普遍性的情感，《違章》正好最佳示範。

隨著劉小東的筆觸愈加奔放寫意，劉小東對社會的介入日益加深，當中的喻意亦更見明顯。「你們認不出來︰我畫得很隱蔽。中國知識分子都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在歷次政治斗爭中保存自己，學會了怎麼說話，怎麼用自己的作品隱晦地表達時代精神。」而《違章》正好九十年代中國大環境的一個隱喻，是時間流逝的見證。

1 林似竹，〈與劉小東一同翻閱記錄著二十年歲月的私人相簿〉，《生命的富足︰中國當代藝術家劉小東影集1984-2006》，201頁
2 同 1
3 栗憲庭，《生活中偶然片段的意義︰劉小東訪談錄》
4 同 3
5 同3
6 同 3
7 藝術芭莎，2012年十一月號，p.95-96
8 同
9 與讓•馬克•德克洛普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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