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特瑞爾

倫敦，Albion Contemporary Art Limited
倫敦私人收藏

瓦倫西亞，瓦倫西亞現代藝術館〈James Turrell〉二〇〇四年十二月十四日至二〇〇五年二月二十日，460頁

〈James Turrell: Into the Light〉展覽圖冊（匹茲堡，Mattress Factory 出版），二〇〇二年六月二日至二〇〇三年四月三十日，14-15頁，Beanie系列，彩圖
〈James Turrell: the Other Horizon, 1998-99〉展覽圖冊（維也納，MAK 出版，一九九九年），120-121及242頁，Hi-Test系列，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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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將我稱作光線藝術家。但相對於用某些方式描繪光線，我更願意將光線本身看作藝術品。」
詹姆斯·特瑞爾

巧用光線，光線為王——詹姆斯·特瑞爾：《磁控管》

詹姆斯·特瑞爾於1943年出生於洛杉磯，為當今在世的以空間和光線為創作素材的最重要藝術家之一。2013年，紐約古根海姆美術館為其舉辦大型回顧展，詹姆斯·特瑞爾訪談錄如下：

「我想將光線的力量、人類與光線間的原始關係表現到極致。我一直認為，藝術史上不乏參照物、繪畫與光線的運用。戈雅、韋拉斯凱茲與卡拉瓦喬的作品中，光線柔和，情感充沛，可能作品本身並不以光線為主題，但光線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卻非同尋常。

我認為，使用光線作為創作材料（就是）改變感受媒介。對我而言，是努力探索感受本身，而不是感受的事物，甚至應該除開事物對感受的影響。我的藝術沒有影像，沒有客觀事物，沒有多少關注點。所以，除開影像、事物、特別關注點外，還剩下什麼？重要的是觀察、感受的過程，了解我們是如何感受的。」（詹姆斯·特瑞爾視頻文字記錄，紐約古根海姆美術館，2013年6月21日至9月25日）

特瑞爾於1961年畢業於帕薩迪納高中，後就讀於加州克拉蒙的波莫納大學，主修實驗心理學，1965年取得文學士學位。從很大程度上來說，特瑞爾是因為學習實驗心理學，而開始對感知環境產生興趣；其作品強調觀察的方式，而不是觀察的客體。帶著對藝術的濃厚興趣，特瑞爾報名參加了加利福尼亞大學歐文分校的研究所課程，第二年就創造了自己的第一件光線藝術作品《Afrum（原型）》，光線被聚焦到房間的角落裡，看上去彷彿創造出了一個三維立體、懸浮空中的立方體，靠近觀察時則好像由幾個平面的光線組成。畢業後，特瑞爾遷至加州曼多塔工作室，創作出更多光線投射作品。

1960年代中期，人們開始將特瑞爾的名字與其他一群藝術家共同提起，包括被後人稱作光與空間運動的先驅——羅伯特·艾爾文與布魯斯·南蒙。特瑞爾在自己位於加州聖塔莫妮卡一間樸素的臨街工作室中，嘗試使用人造燈光與自然光線創作。他使用投影儀將一束高度集中的光束投射至房間另一邊的牆上。光線打到牆上（或角落裡）時呈獻巨大的幾何圖案，令周圍的空間與眾不同、彷彿要消失一般。1970年代，特瑞爾創作出一系列裝置作品，著重強調了光線與建築結構間的關係，例如《光線空間》、《淺空間構造》、《楔形》等作品中對光線的安排令觀者意識到它們的重要性，作為基礎型材，光線的意義甚至高過色彩。來到裝置作品內部，四周環繞著光線，乍看好像是平滑的表面，又彷彿是一扇窗戶，望向一間瀰漫霧氣、看不到邊界的房間。

1977年，特瑞爾雄心勃勃地開始了一個新項目，將坐落於亞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外的羅丹火山口改造成為一個特定場地的裝置藝術品，可勾勒出天空輪廓，更可觀測日月星辰的運行狀況。過去三十多年來，特瑞爾一直沒有停止探索光線與空間的腳步，更藉此蜚聲國際。他既創作過光線昏暗、幾乎不可見的作品，也創造過從自家小樓內向外望去仍然清晰的光線裝置。

儘管特瑞爾的一些作品尺寸龐大，他更關心的乃是光線最純粹的形式，甚至不惜探索其科學意義：任何物質均無法影響的電磁波、光線的短時性與質地等。藝術家希望我們了解光線本身，而不是其它物體的反射；他希望我們近距離觀察、觸摸並理解光線。在一次訪談中，特瑞爾如此解釋自己對光線觸感的興趣：「我認為，運用光線創作時，真正重要的是形成一種無言的思緒，令觀者感覺可以觸碰光線的質量與光感，雖然好像無法觸及，但可以切身感受到。觀眾時常伸出雙手，試圖觸碰光線。」（特瑞爾引述，「詹姆斯·特瑞爾訪談」，《Occluded Front, James Turrell》展覽圖錄，Julia Brown編輯，Los Angeles: The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and The Lapis Press，1985年，頁43）

是次拍品《磁控管》便是這一思想的精髓所在。作品上有一小型視窗，形狀與舊時電視機屏幕相若。在特瑞爾其他視窗作品中，僅僅在牆上開出小口，並無玻璃遮擋。光線來自一台真實的12英寸CRT電視機，隱藏在牆內並調至特定頻道。這一系列裝置的代表作品現存於洛杉磯，名為Hi Test（1997年作）。第一件《磁控管》作品永久裝置於加州西荷李活的蒙德里安酒店內，酒店每一層的電梯大堂都有一個小型視窗，形狀與尺寸與標準電視機屏幕相差無幾，其內光線由視窗下部一台電視機發出。每層電視機都被調至不同頻道，觀者不久便會發現，每一個視窗都向外散發出獨一無二的彩光。

從電視機屏幕發出的光線、如果被拆分成每一束純色光，大概沒有多少人想過，勿論見過。特瑞爾的《磁控管》便提供了一個珍貴機會，令觀者得以體驗我們相當熟悉，卻又不甚了解的事實。就特瑞爾而言，《磁控管》代表了其藝術風格轉向對內心情感的描繪，也是運用電視機作為藝術創作媒介的絕佳範例。

特瑞爾的作品蜚聲全球，在世界各地均有展覽，其在亞洲已有相當知名度，更在日本數個大型博物館內舉行過展覽，包括金澤21世紀美術館、貝尼斯藝術之地直島地中美術館內一永久裝置作品。《磁控管》可能為首現亞洲拍場的特瑞爾作品。其在地中美術館內展有《Afrum – 淡藍色》（1968年作）、《曠野》（2000年作）與《天空》（2004年作）。《Minamidera》（南方寺廟）為特瑞爾與建築師安藤忠雄合作設計作品，為直島展覽參展作品。《光之屋》現位於新潟縣十日町市，可透過開放的屋頂欣賞到日出美景，據稱動人心魄。

Catso, Blue, 1967 © James Turrell 2014
《藍色Catso》1967年

Space That Sees, 1993 © James Turrell 2014
《會看的空間》1993年

Beanie, 2002 © James Turrell 2014
《比尼》20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