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美元以上的當代藝術作品市場

當代藝術是二戰後成名藝術家的作品，這些藝術家可分為包括安迪・沃荷在內的戰後當代藝術家、包括尚・米榭・巴斯基亞在內的核心當代藝術家，以及包括亞德里安・格尼在內的年輕當代藝術家。

2022年，當代藝術佔整體藝術拍賣市場的44.7%，佔百萬美元以上藝術市場的41.8%。

百萬美元以上的當代藝術作品市場自2020年疫情首年後強勢反彈。2020年，拍場上只有443件當代藝術作品以超過100萬美元成交，總成交額為17.3億美元。一年後，657件作品跨越100萬美元的門檻，總成交額達33.5億美元。2022年，總成交額輕微下跌0.2%，共712件作品成交，總額為33.4億美元。

整體而言，百萬美元以上的當代藝術作品總成交額在過去五年上升了24.1%，由2018年的26.9億美元升至2022年的33.4億美元。2022上半年走勢強勁，在多個重量級單一藏家私人珍藏的加持下，總成交額達19.3億美元；下半年則稍為放緩，總成交額為14.1億美元。

百萬美元以上的當代藝術上拍作品幾乎全數成交。2018年，只有7%的拍品未能成交，而到了2022年，這項數字已跌至4.9%，相比市場整體的流拍率（14.5%）少近七成。

百萬美元以上的當代藝術作品成交價大多為100萬至500萬美元之間，2022年總數為569件，佔全年當代藝術作品市場的79.9%。2021年，35件拍品成交價超過2,000萬美元，當中包括尚・米榭・巴斯基亞的《既然如此》（1983年作），亦即該年成交價最高的當代藝術作品。2022年，23件作品跨過 2,000萬美元的門檻易手，當中包括另一幅巴斯基亞的作品《無題》（1982年作），以8,500萬美元在去年五月成交，是2022年成交價第三高的當代藝術作品，第一和第二名分別是安迪・沃荷和盧西安・弗洛伊德的作品。

低估價為500萬美元或以上的作品幾乎全數售出，2022年在98件符合此條件的作品中，只有4件（4%）未能成交。

蘇富比為本報告提供2022年競投低估價為100萬美元或以上當代藝術作品認識的數據。北美競投者人數最多，佔競投叫價數目的45%，歐洲藏家佔32%，而亞洲藏家則佔18%。亞洲競投者人數變化最大，自2018年起升幅達40%。

戰後當代藝術家（1910至1929年出生）涵蓋市場上最備受推崇、作品成交價最高的當代藝術家，包括安迪・沃荷（過去五年作品總成交額為11.3億美元）、趙無極（6億4,130萬美元）和塞・托姆布雷（4億4,690萬美元）。雖然如此，過去五年較為年輕的當代藝術家作品成交數目與總成交額亦見穩步增長。

過去五年，核心當代藝術家（1930至1976年出生）百萬美元以上的作品總成交額為69.1億美元，佔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市場五年總成交額135.7億的50.7%。市場對核心當代藝術家的需求越漸增強，這股趨勢在2021年尤其明顯，幾件重要作品推動核心當代藝術超越戰後當代藝術摘下總成交額桂冠，在整個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市場中佔17.5億美元，即52.3%。這些作品包括尚・米榭・巴斯基亞以9,310萬美元成交的「骷顱頭」畫作《既然如此》（1983年作）和 Beeple 以6,930萬美元成交的 NFT 作品《每一天：前5000天》，這件作品至今仍是成交價最高的 NFT。

戰後當代藝術家在2022年又再度超前，佔總成交額的49.2%，這是由於多個重要單一藏家收藏上拍，釋出多件傑作。2022年成交價最高的拍品中有三件都來自這些頂級收藏，分別為安迪・沃荷、盧西安・弗洛伊德和安德魯・魏斯的作品。

拍賣市場開始在年輕藝術家的事業發展上扮演更重要的角色。過去五年，更多30至45歲藝術家的作品登上拍場並以100萬美元或以上成交，當中包括40多歲的尼日利亞藝術家尼基卡・奧庫尼里・克羅斯比和瑞士藝術家尼古拉斯・帕蒂，以及30多歲的英國藝術家芙洛拉・尤克諾維奇和美國藝術家克里斯蒂娜・夸爾斯。五年間，年輕當代藝術家的作品總成交額為6億3,540萬美元，2021年是成績最好的一年，共計斬獲2億9,650萬美元。

1935年，著名藝術評論家肯尼斯・克拉克（Kenneth Clark）與多位作家推算，畫作即將沒落。88年後，畫作仍然是拍賣市場上最主要的藝術媒介，即使是在涉獵更多不同創作媒介和媒材的當代藝術中亦同樣如是。

在2018至2022年以百萬美元或以上成交的3,002件當代藝術作品中，2,482件為畫作，佔82.4%，總成交額為120億美元，佔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市場總成交額135.7億美元的88.3%。繪畫的當代藝術家橫跨各個時期，包括已經離世的英國藝術家盧西安・弗洛伊德，以及為這個歷史悠久的創作媒介帶來多元視角的年輕當代畫家，如尼日利亞藝術家尼基卡・奧庫尼里・克羅斯比、美國藝術家艾芙瑞・辛格和莎拉・休斯，以及瑞士具象畫家尼古拉斯・帕蒂。

雕塑是總成交額第二高的媒介，過去五年共272件作品成交額共計9億570萬美元。2018至2022年間，成交價最高的當代藝術雕塑是美國後普普概念藝術家傑夫・昆斯的《兔子》（1986年作），2019年以9,110萬美元成交。

雖然攝影與影片藝術經常獲譽為繼畫作後另一熱門的創作媒介，但它們在百萬美元以上的拍品中只佔極少數。

2018至2022年總成交額中，攝影只佔0.3%，只有三幅照片以超過100萬美元易手，包括芭芭拉・克魯格1982年作的《無題（我的臉蛋是你的財富）》（160萬美元）和理查・普林斯1988年作的《無題（牛仔）》（110萬美元）。兩位藝術家都屬於「照片世代」（Pictures Generation），這個群體的名稱來自1977年在紐約藝術家空間藝廊（Artists Space gallery）舉辦的重要群展「照片」（Pictures），而他們以作品審視藝術、傳媒和流行文化之間的關係。另一幅百萬美元以上的照片，就是時尚攝影師赫爾穆特・紐頓 （Helmut Newton）的《大型裸體III（變體），巴黎》（1980年作），成交價為230萬美元。

2022年只有一段影片以超過100萬美元成交，但該段影片是由一位畫家所創作。英國藝術家大衛・霍克尼的《沃德蓋特樹林，2010年冬》展示了他家鄉約克郡在大雪紛飛下的風景，這段影片最後以110萬美元成交。

如欲了解五年內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市場十大藝術家的詳細排名，請查閱附錄。

2022年，只有12幅版畫跨越100萬美元的門檻，當中11幅都是安迪・沃荷的作品，而餘下的一幅就是紐約街頭藝術先鋒凱斯・哈林向沃荷致敬的作品。這幅《安迪老鼠（一組四件）》（1986年作）中的主要角色合併了米奇老鼠和沃荷的形象，在九月底以稍微超過100萬美元成交。

沃荷是2022年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作品市場總成交額最高的藝術家。去年一共有42幅沃荷的作品以逾100萬美元成交，總成交額為4億8,230萬美元。

沃荷鮮明易辨的風格和大受歡迎的主題一直深受藏家和公眾歡迎。為紀念他而舉辦的回顧展和個展，如紐約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在2018年舉辦的「安迪・沃荷——從A到B再折返」（Andy Warhol – From A to B and Back Again）巡迴回顧展，就是不少藝術愛好者心目中的必訪展覽。

在過去五年間，他一共有136件作品以逾100萬美元成交，成交額合計為11.3億美元。2022年5月以1億9,500萬美元成交的《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1964年作）將他推向這一年的當代藝術家排名首位。這件作品打破了三項拍賣紀錄：沃荷的個人最高紀錄、美國藝術家作品的最高紀錄，以及20世紀藝術作品的最高紀錄。

如欲了解五年內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市場十大女性藝術家的詳細排名，請查閱附錄。

能獲邀參與威尼斯雙年展的主要展覽，對大多數當代藝術家來說是成功的象徵。2022年第59屆威尼斯雙年展上，參展的女性藝術家人數在展覽的歷史上首次超越男性，而在塞西莉亞・阿萊瑪尼（Cecilia Alemani）策劃的「夢之乳」（The Milk of Dreams）上，女性藝術家更在213位參展藝術家之間佔約90%。過去20年，威尼斯雙年展主要展覽上的參展藝術家只有30%為女性，而在首屆雙年展起計的100年裡，更是只有10%的藝術家為女性。

近年，大型博物館如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倫敦泰特現代藝術館和巴黎龐畢度中心等紛紛為更多女性藝術家舉辦個人展覽。2022年在大型博物館舉辦個展的女性藝術家包括梅雷特・奧本海姆（Meret Oppenheim）、塞西莉亞・維庫納（Cecilia Vicuña）和塔蒂安娜・杜薇（Tatiana Trouvé）。

雖然距離性別平等還有一段距離，但是2018至2022年間女性藝術家在拍場上以百萬美元或以上成交的作品總額上升了一倍有餘，由2億2,170萬美元升至4億6,190萬美元，在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市場的佔比亦從8.2%升至13.9%。

女性藝術家以逾100萬美元成交的作品數目亦見顯著上升，由2018年的72件升至2022年的174件，佔百萬美元以上當代藝術拍品成交數目的百分比亦由2018年的11.8%升至2022年的24.5%（近四分之一）。

近年雖然進展不少，但事實上女性藝術家的作品在整體拍賣市場上的平均成交價仍然比男性藝術家的作品要低。過去五年，男性藝術家作品佔總成交額88.9%，在拍品數目上佔83.4%。

日本概念藝術家草間彌生是2022年唯一一個在十大當代藝術家排名中佔一席位的女性。在作品總成交額首50位的當代藝術家中，亦只有五名女性上榜，分別為瓊・米切爾、塞西麗・布朗、露易絲・布爾喬亞、艾格妮斯・馬丁和海倫・弗蘭肯塔勒。

過去五年，所有超過2,000萬美元大關的作品幾乎全數來自男性藝術家，唯一例外就是露易絲・布爾喬亞在2019年以3,200萬美元成交的雕塑《蜘蛛》（1997年作）。

如欲了解五年內百萬美元以上藝術市場十大年輕當代藝術家的詳細排名，請查閱附錄。

年輕當代藝術家在本報告中的定義為1977年或之後出生的藝術家，當中包括40多歲的羅馬尼亞畫家亞德里安・格尼和美國畫家喬納斯・伍德。2021年起，不少更年輕的畫家登上拍場，包括英國畫家芙洛拉・尤克諾維奇和加拿大畫家安娜・維揚特。

過去五年，年輕當代藝術家以逾百萬美元成交的作品數目由2018年的18件大幅飆升至2022年的84件，升幅達366.7%，總成交額亦從3,690萬美元升至1億9,400萬美元。

值得留意的是，過去五年裡，年輕當代藝術家低估價為100萬美元或以上的上拍作品100%全數成交。

兩位藝術家成績尤其出眾——亞德里安・格尼和不幸英年早逝的加拿大藝術家王俊傑。無論是單單計算2022年或是過去五年整體的成交作品數目和總成交額，這兩位藝術家都名列前茅。

2022年五月以1,030萬美元成交的《餡餅鬥室內12》（2014年作）來自格尼炙手可熱的「餡餅大戰」系列，而系列以1941年「三個臭皮匠」喜劇組合的打鬧滑稽電影橋段而命名。這幅作品創下了藝術家個人最高成交紀錄，對比2011年他在拍場初次亮相時以22,500美元成交的作品《游泳池》（2006年作）可見明顯升幅。

王俊傑在2019年不幸離世，而在他逝世前一年才舉辦了首場個展。他的作品近年價格不斷攀升，自他離世後的三年半內已創下六項拍賣紀錄，而最近一次由他描繪靜謐夜景的《守夜人》（2018年作）創下，作品在2022年五月以590萬美元成交。

2022年五大年輕當代藝術家中有兩位女性上榜，分別為莎拉・休斯和艾芙瑞・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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