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 尔不凡的腕表有如Bugatti双门跑车或Bang & Olufsen扬声器,形式与功能并驾齐驱,看不见的内在与看得见的外表同样予人深刻印象。制作机芯的工艺,并不比雕琢表壳简单。一般来说,显示时间以外的腕表功能称之为复杂功能,而复杂功能最能考验制表师功力;在显示日期及多地时间等各类复杂功能当中,极具挑战性的万年历最能体现制表师的超卓造诣。寰顾表坛,其中一个实至名归的万年历时计名家非百达翡丽莫属。
万年历究竟有何魅力,令世人心生向往?深入钟表结构之前,让我们先简略了解一下天文历法:根据大多数地方通行的公历,逢四年一闰。简单而言,日历每四年就需要增加一天(2月29日),来弥补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这种时间计算以及地球围绕太阳公转所需实际时间之间的误差。万年历能够顾及到这种误差,在永久准确量度时间、日子及月份的同时,毋须任何调整。
琐碎的技术细节或许有点无趣,不过个中奥秘却使人更懂得欣赏万年历设计的精妙之处。试想一个由游丝和摆陀组成的机械结构,只需要上链提供动力,就知道哪个月有31天,哪个月有28或29天,难道不是妙不可言吗?在科技发达的当今世代,手提电话的荧幕甚至会在太阳下山后自动调暗,人们大概难以想像万年历面世时带来的震撼——它的诞生比电力应用和第一辆汽车的出现分别早了将近60年和125年。甚至有人认为,万年历奠定了现代电脑的基础。
万年历发明人的桂冠属于英国制表师汤马士・穆治(Thomas Mudge),他早在1762年推出这项技术。百达翡丽虽然不是发明万年历的先驱,但在完善这项复杂功能方面的功劳却不可小觑。穆治发明的机芯巧夺天工,无人能够复制,直至1864年,百达翡丽才制作出一枚万年历怀表。但是百达翡丽并未满足于此,他们精益求精,不断改良机芯功能,并致力缩小尺寸,终于在1898年成功把它嵌入女装吊坠表里。这款吊坠表做工精致,然而销情未如理想,全因精准读时并非当时女装表用家的要求。纵使如此,百达翡丽的努力依然值得嘉许。
1925年,那枚当年不获垂青的机芯被重新安置在直径34.4毫米的黄金表壳里,组成史上第一枚万年历腕表。当中尤其值得留意的是相对小巧的34.4毫米表壳。万年历之所以功能独到、制作不易,在于它不仅量度时、分、秒,还有日期、星期、月份、月相,每多一个功能就多一组结构,百达翡丽能够把这些结构都塞进一个普通表壳里,比纯粹显示时间的腕表大不了多少,足证其工艺高超。
百达翡丽万年历时计:成交拍品
首度面世的万年历腕表型号为97975,四个小表盘分别显示秒数、星期、月相及月份,主表盘大外圈设日期刻度。这个设计随着后来的万年历表款逐步改善,例如1937年推出的96型号。其中优雅含蓄的「Calatrava」系列可谓百达翡丽最广为人知的款式,从很多方面而言,它堪称现代正装腕表设计的雏形。百达翡丽的时计总是流露出一股高贵的矜持,96型号更是品牌举重若轻、化繁为简的巅峰作例。简练的设计在品牌的超级复杂功能时计中一脉相承,延续至今。
小表盘过多会令人观感混乱,96型号舍弃圆形小表盘,改用左右两个平行的星期和月份视窗。最大的飞跃是史上首个逆跳日期显示——从以往环形排列的1至31号,改为在表盘上半部分以半圆形展示,每个月最后一天的午夜时分一过,蓝色的逆跳指针就会立刻返回1号。应用在现今各种复杂功能中的逆跳功能,归根究柢都是从这款匠心独运的万年历腕表中演变而来。
比起百达翡丽万年历时计的丰富历史,史上首创的逆跳功能似乎也略显失色。百达翡丽腕表不断推陈出新,青出于蓝。当中不可不提的重要年份是1941年,当年推出的两枚腕表堪称钟表史经典之作。其中1526型号是世界上第一款量产的万年历腕表,打破制表业的既有生态。如今,复杂功能腕表是所有顶级钟表品牌的重要系列,但1941年只供私人定制,非常珍贵。1526型号把复杂功能腕表——而且是万年历——带到大众消费市场,使业界竞争愈趋激烈。
另外一枚在1941年推出的经典腕表是1518型号,它是世界上第一款量产的万年历计时腕表,单是技术方面的成就就足以令人赞叹不绝。此表结合万年历和秒表计时功能,其他钟表品牌在随后五十年皆望尘莫及。万年历计时表继续以百达翡丽品牌代表的身份深受万千藏家喜爱,在很多人心目中,它是集百达翡丽大师工艺和卓越美学于一身的极致体现。
品牌旗下炙手可热的2499型号曾于2018年日内瓦苏富比钟表拍卖会以390万瑞士法郎高价售出。此前的拍卖纪录是一枚属摇滚乐手艾力・克莱普顿(Eric Clapton)旧藏的2499型号,其成交价达365万美元。假如大家对百达翡丽万年历腕表的价值仍然有所保留的话,请看品牌旗下迄今最精密的超级复杂功能腕表「Grandmaster Chime」,它拥有万年历及三问报时等多达20项复杂功能,2019年以3,120万美元售出,荣登史上最贵腕表宝座。
百达翡丽万年历时计:成交拍品
万年历功能除了常见于百达翡丽的珍罕时计,也会出现在雅致的日常腕表中。著名的3940自动上链型号据闻是品牌前行政总裁菲力・斯登(Philippe Stern)的首选用表。3940后来被5140取代,后者的自动上链机芯更加纤薄;再后来是配备Calatrava表壳和宝玑式阿拉伯数字时标的5327型号,此表2016年推出,时至今日仍是品牌的旗舰万年历表款。2018年,与另一款经典「Nautilus」运动腕表合二为一的5740型号面世,证明万年历这种高级功能的百搭特质。
无论外形如何改变,百达翡丽万年历腕表对时计鉴藏家的意义依然特殊。从诞生于汤马士・穆治之手开始,到复杂功能腕表的面世及现代新设计的涌现,万年历浓缩了钟表发展史的高低起跌,仿佛窥一斑而知全豹。万年历堪称制表工艺的高峰,而百达翡丽是它的最佳代言人,正因如此,百达翡丽才无愧世界级名表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