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女性艺术家开辟外地人视野​ ​​艺坛女将的异乡人视角​

​​在水一方:女性艺术家开辟外地人视野​ ​​艺坛女将的异乡人视角​

现当代艺术拍卖将于6月9日举槌,在见证众多佳作花落谁家之前,苏富比率先与大家一起了解三位在今届威尼斯双年展展出的杰出女性艺术家——安妮塔・马赛赛・何、张荔英、比阿特丽丝・米阿泽斯,以及她们的创作。
现当代艺术拍卖将于6月9日举槌,在见证众多佳作花落谁家之前,苏富比率先与大家一起了解三位在今届威尼斯双年展展出的杰出女性艺术家——安妮塔・马赛赛・何、张荔英、比阿特丽丝・米阿泽斯,以及她们的创作。

2 024年威尼斯双年展巴西裔策展人阿德里安诺・佩德罗萨(Adriano Pedrosa)表示,今届主题「处处都是外人」(Stranieri Ovunque)有多重含义,他解释道:「首先,无论你走到哪里,身处哪里,你总会遇上外国人——他们/我们无处不在。其次,不管你在哪里,在内心深处里你始终都是外国人。」

威尼斯双年展现已举办至第60届,今年主题订定为「处处都是外人」,并在至今已有129年的举办历史中,首度由拉丁美洲策展人掌舵。就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本文聚焦于三位在这个意义重大、历史最悠久的当代艺术盛典亮相的女性艺术家, 她们的艺术生涯和实践皆在由西方主导的现代主义中,体现崭新亮眼的异国情怀。双年展的主场馆展览其中一个部分是「历史核心」(Nucleo Storico),菲律宾女性先锋画家安妮塔・马赛赛・何和新加坡现代艺术家张荔英的画作就在此处展出,这个部分旨在收集「全球南方」地区的故事经历,充实以西方为中心的现代主义发展史。安妮塔和张荔英漂泊四海,在二十世纪的动荡年代辗转居于各大洲,颠沛的生活让她们决意用画笔描绘日常的安静时刻,回应变化不断的现实。同一时间,巴西艺术家比阿特丽丝・米阿泽斯的作品则于威尼斯双年展特别项目的应用艺术馆展出,今年已经踏入双年展与伦敦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合作推行这个特别项目的第八年。米阿泽斯参与今次展览是她创作生涯中重要的里程碑,1985年她第一次参观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此行让她启发良多,影响她日后的创作。她特意为在应用艺术馆展出而创作五幅巨型抽象拼贴画作,创作灵感正是源于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收藏的传统纺织品,五幅作品建立了从欧洲现代主义夺回话语权的另类表述,并将欧洲现代主义与巴西的文化融合,创造全新的艺术手法。

三位女性艺术家各有画作于6月9日新加坡现当代艺术上拍,下文会作更深入介绍。

 


安妮塔・马赛赛・何,《捕鸡》,1962年作

安妮塔・马赛赛・何是东南亚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有「女版阿莫索罗」的称誉,她是艺术家团体「现代派十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成员,这个团体在二十世纪下半叶为菲律宾现代艺术带来彻底的变革。

安妮塔以描绘女性工作和操劳日常家务的场景闻名艺坛,她的画作是通往真实女性世界的窗口,让观者一睹妇女的力量、尊严、姊妹情谊和优雅雍容。《捕鸡》(1962年作)中的妇女将鸡赶进篮子,她们的画法体现了安妮塔已然成熟的标志风格,棱角分明的造型呼应立体派和新写实主义的绘画原理,夸张的明暗对比赋予画面稳重的庄严感。安妮塔早年就读于菲律宾大学美术学院和马尼拉的设计学院,曾师从费南度・阿莫索罗和维克托里欧・伊达迪斯等菲律宾艺坛传奇人物。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安妮塔在留学美国期间,欣赏过佛兰芒画家老彼得・布吕赫尔绘画一幅女子在田野的画作后,才终于发现「让自己有所感受的主题,可以真正画出来的东西」。安妮塔以这种局外人的眼界创作,让她的作品展现出祖国的美好一面。《捕鸡》的人物沐浴在和暖宜人的金光中,画面缀以如宝石般闪亮的翠绿和松绿笔触,洋溢乡间惬意的田园风情,这幅妇女肖像就是安妮塔对菲律宾妇女的温柔和坚韧 致敬的赞歌,细诉女性在菲律宾发展进程中一直扮演的重要角色。

「我经常在作品颂扬菲律宾女性,我由衷钦佩她们,她们的动作姿态、一颦一笑、勤奋刻苦、缺点短处、生活乐趣——也不断为我灌注灵感。我对(她们的)力量、辛勤和娴静气质可谓瞭如指掌,因为我也是她们的一份子。」
- 安妮塔・马赛赛・何​

尺寸如此恢宏的安妮塔畫作在市場上十分罕見,更何況是出自1960年代她的作品最受青睞的時期。《捕雞》是安妮塔藝術生涯中里程碑式的重要作品,後來她更同意授權,讓此作印製成一組100幅的版畫系列。另外,此作於1988年12月15日至1989年1月15日期間,在馬尼拉大都會博物館舉行的「安妮塔・馬賽賽・何:Isang Pag-Alaala 回顧展」展出。



张荔英,《白兰花(蝴蝶兰)》,1963–65年作

现代先驱画家张荔英出生于商贾之家,她的传奇一生大致分为两大部分,前半生以早年在中国、美国和法国成长求学的经历开始,后来在艺坛崭露头角,其时她的命运与两次世界大战和抗日战争纠缠起来,第一任丈夫也于抗战中病逝。张荔英的后半生则以1953年6月她与第二任丈夫离异后移居新加坡为起点,回归到她口中述及「简单、实际、富有创造力的生活」。定居新加坡后,她将自己比喻为「在阳光从不间断的多种族天堂茁壮成长的热带水果」,孜孜不倦以画笔记录在这个热带国家的日常生活,展现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张荔英曾于巴黎的克拉洛西美术学院(Académie Colarossi)和比娄学院(Académie Biloul)接受美术训练,受当地后印象派画家影响,认识到他们以静物画为手段,从平淡的现代日常生活发掘诗情画意。她曾提及:「不论我绘画的是一张脸还是一颗豆,一座山还是一朵百合,我始终如一,就是我不得不展现这些东西的美。」

兰花有「花中君子」的美誉,迅即成为张荔英定居新加坡后最喜欢描绘的花。《白兰花(蝴蝶兰)》(1963–65年作)素净优雅,笔触细腻,兰花白瓣黄蕊,随微风摇曳,娇柔的花头朝向太阳。画中兰叶悬浮在半空,幼细的气根不受泥土束缚,恰如张荔英身为外国人流落异乡的写照。她灵动沉着的视野成为沟通东西文化的桥梁,为新建国家新加坡奠定创作特色的基础。在由男性主导的艺术圈中,张荔英与刘抗、陈宗瑞、陈文希、钟泗滨等移居新加坡的中国艺术家,一同获公认为创建南洋风格的艺术先锋。

白兰花(蝴蝶兰)》为首登拍场的瞩目之作,1985年曾于张荔英在世时,由新加坡国家美术馆为她举行的最大型回顾展中展出。目前张荔英的作品在市场上十分稀见,只有少数油画仍由私人收藏。类近作品《白兰花(蝴蝶兰)》(约1965–68年作)和《盆中兰(石斛兰)》(约1963–65年作)现已为新加坡国家美术馆永久收藏。2020年,新加坡国家美术馆为张荔英举办逾二十年来首个大型回顾展,展览名为「此心安处——张荔英艺术展」,聚焦于她以画笔记录新加坡面貌的作品。值得一提的是,张荔英的十大成交价纪录中,有八个是由1960年代作品缔造。


比阿特丽丝・米阿泽斯,《马拉卡约拉》,2015年作

比阿特丽丝・米阿泽斯出生于里约热内卢,她称自己的作品为「色彩绚烂的自由几何」,画面唤发蓬勃的生命力,如此表达活力的灵感,源于她工作室附近的植物园和蒂茹卡森林、邻近城市和海滨地区、巴西的民间艺术,以及她的个人回忆。身为最广受赞誉的巴西当代艺术家之一,米阿泽斯在当地领导过「1980一代」的艺术风潮,支持用绘画抗衡1970年代观念主义 的朴实创作。这群艺术家宣扬在创作过程中享受自由,认定工作室是发起行动的空间,并借鉴欧洲现代主义和巴洛克时期,从而创作出表现力丰富的巴西艺术。这种「同类相食 」欧洲「高雅」传统文化的做法,讽刺地反驳了由后殖民时代主导的文化生态。

马拉卡约拉》(2015年作)是出自「马罗拉」(葡萄牙语为「涟漪」)系列的精心杰作,2015年这个系列在纽约詹姆斯・科恩画廊首度展出,此作中,蔓藤花纹和摆动的圆点宛若巨浪掀起的脉动节奏和水波纹,构成犹如万花筒般绚丽缤纷的漩涡图案。米阿泽斯独创的拼贴技法,其实是回应亨利・马蒂斯色彩鲜亮的剪纸作品,画中每个色层,都是她细意将压克力彩平涂在胶片上,待颜料干透后撕下来,在画布上进行拼贴。彩度饱满的多重色块在画布上晃动不定,色彩之间互相碰撞,感觉色块在分裂数秒后又凝聚成和谐的景象,就这样在熟悉与不熟悉的领域之间来回变化。她笔下的盛开花朵和旋转风车,不仅是对英国欧普艺术家布丽奇・莱利的一种回应,而且是向1960年代兴起、视巴西为热带天堂的热带主义运动(Tropicalismo)致意。

「我的挑战从来都是一样的。我对生活和周边事物充满兴趣,但要用绘画表达它们,我需要在创作时以几何抽象和​​观念​​ ​​艺术家的方式思考。」
- 比阿特丽丝・米阿泽斯​

米阿泽斯的作品入藏于多个重要公共收藏,包括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所罗门・R・古根海姆美术馆、瑞士贝耶勒基金会博物馆和索菲亚王后国家艺术中心博物馆。她以往也曾代表巴西,参加200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

現代藝術 | 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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