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 年九月,苏富比中国书画部隆重推出张大千泼墨巨制〈巨荷〉六连屏,此作可视为画家进军国际画坛的宣言。画家写于一九六〇年,取珍藏乾隆内库纸六张、明末清初之吴天章墨,并为其专门兴建大画室,不惜工本制成,高逾三米,宽八米,属画家传世尺幅最大之作。画中翠荷漫湖接天,随风招展,见澎湃、飘荡之动势,彰显其笔下豪迈奔放的气魄。
一九六一年中,本幅首展于巴黎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巨荷 ─ 张大千笔下巨制〉,大获成功,震撼西方艺坛,大千经此更自谓「成名世界」。展览邀约遂纷至沓来,同年年底参加巴西圣保罗「双年艺展」、一九六三年复亮相于纽约赫希尔艾德勒画廊举办之首场美国个展,再创佳绩,由美国读者文摘社购藏。一九八二年,于纽约苏富比释出,转入「补拙斋」收藏,未再示人,历经欧洲、南北美洲巡展,至今六十载,〈巨荷〉今首度亮相亚洲。
展览详情
2024年9月14日至9月25日
周一至周六|上午11时至晚上7时
周日及公众假期|上午11时至晚上6时
香港苏富比旗舰艺廊
中环干诺道中8号遮打大厦
张大千 〈巨荷〉六连屏
设色泼墨纸本 立轴 一九六○年作
358 x 793.4 公分 141 x 312 ½ 吋
款识:
蜀人张大千笔。
庚子十一月三巴摩诘山中用乾隆内库纸、吴天章墨写此屏风六幅。
钤印:「张爰」、「大千居士」、「己亥己巳戊寅辛酉」、「大风堂」。
展览:
- 巴黎,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巨荷 ─ 张大千笔下巨制〉,一九六一年五月十七至六月十九日
- 巴西,圣保罗近代艺术馆,〈第六届「双年艺展」〉,一九六一年九至十二月
- 纽约,赫希尔艾德勒画廊,〈张大千画展〉,一九六三年十月二十二至十一月二日
著录:
- 〈巨荷 ─ 张大千笔下巨制〉(巴黎,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一九六一年五月),展览编号2
- 〈第六届「双年艺展」〉(巴西,圣保罗近代艺术馆,一九六一年),张大千展览编号1
- 〈张大千画展〉(纽约,赫希尔艾德勒画廊,一九六三年十月),展品目录编号 42
- 〈张大千的世界〉,谢家孝着(台北,征信新闻报,一九六八年五月初版),插图二
- 〈从古典到现代 — 张大千的艺术1950-1983〉(台北,羲之堂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二○一九年九月),页40
来源:
- 〈读者文摘〉社旧藏
- 纽约苏富比,中国工艺品及书画拍卖,一九八二年六月,图录封面,编号133
- 「补拙斋」收藏
- 1956年4月
- 1956年5月
- 1959年秋
- 1960年前后
- 1960年12月中至1961年1月中
- 1961年春
- 1961年5至6月
- 1961年9至12月
- 1963年10至11月
- 1982年6月
- 2024年9月
-
1956年4月〈张大千临模敦煌石窟壁画展〉于东京开幕,法国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瓦迪姆・叶理绥 (Vadime Elisseeff) 观展后邀请张大千赴巴黎举行展览
-
1956年5月张大千首度游历欧洲。翌月,〈张大千临模敦煌石窟壁画展览〉假巴黎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举行,同期,巴黎近代美术馆举办〈张大千画展〉,展出其近作逾六十件。7月,赴戛纳与毕加索会晤,互换作品志念
-
1959年秋张大千再访巴黎,重晤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瓦迪姆・叶理绥(图左),获邀举行泼墨画展
-
1960年前后计划创作巨幅泼墨荷花通景屏,为此大兴土木,修建二十米长、十米宽大画楼,并倩摄影记者、好友王之一,拍摄创作过程
-
1960年12月中至1961年1月中张大千完成整幅高三米六,宽八米,传世尺幅最大的巨制 ─〈巨荷〉通景六连屏
-
1961年春张大千携〈巨荷〉至巴黎,却因画未装裱,将原定于二月的画展延期,并交付东京裱成立轴六幅
-
1961年5至6月〈巨荷 ─ 张大千笔下巨制〉展览于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举行,大获成功,张大千自称「成名世界」
-
1961年9至12月〈巨荷〉于巴西圣保罗近代艺术馆〈第六届「双年艺展」〉展出
-
1963年10至11月纽约赫希尔艾德勒画廊(Hirschl & Adler Gallery)举办〈张大千画展〉,展品数十幅悉数售出,〈巨荷〉由美国「读者文摘社」收藏,据谢家孝〈张大千的世界〉载,购入金额为十四万美金
-
1982年6月〈巨荷〉于纽约苏富比中国工艺品及书画拍卖释出,为图录封面、封底,转归「补拙斋」
-
2024年9月〈巨荷〉首度亮相亚洲,于香港苏富比中环旗舰艺廊展出
一九五六年四月,张大千在日本举行〈张大千临模敦煌石窟壁画展〉,展出近四十件作品,呈现远赴敦煌研习数载之累累成果,参观人潮如织,广获好评。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Musée Cernuschi)馆长瓦迪姆‧叶理绥(Vadime Elisseeff)此时正游历东京,观展后深受打动,在现场亲邀画家赴巴黎举办个展。
翌月,大千首次踏足欧洲,筹办首个欧洲展览。在叶理绥悉心安排下在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展出敦煌壁画摹本及「大风堂」藏古画,又在巴黎近代美术馆展出大千近作逾六十帧,同一时间为欧洲观众展现画家变化多端之笔墨风格,传媒争相报导,哄动西方艺术界。
此趟欧游,画家收获丰硕,壮游当地名胜古迹,饱览西方各流派艺术精粹,更与毕加索会面,互换作品志念,蔚为国际艺坛佳话。
一九五九年秋,叶理绥与大千巴黎重晤,欣闻画家此际正致力探索创作风格之变,从工笔细写转研抽象泼墨,遂力邀他再赴法京,举办大型泼墨画展。
画家雄心勃勃,欲藉此机会,寻求突破,进军西方艺坛,遂不惜工本,创作巨幅泼墨荷花通景屏。整个过程,特委托摄影记者、好友王之一,一一拍摄记录,以编入翌年法国〈巨荷特展〉图录。王氏日后于〈我的朋友张大千〉书中〈画巨荷建大屋〉一章,细述亲睹大千绘此六屏巨荷之筹备及经过:
大千先生常说 :「我饭桌大,画桌大,画室还不够大。」现在为了想要画一幅〈巨荷图〉,目前的画室施展不开,想要另造一间大画室。大千先生是说做到就做,只要想到的事,立刻就要动工,他恨不得一晚上就能造起一幢画室。对于动工建造需要花多少钱?银行存款够不够?这些「小」问题,他从不考虑。
大千先生一面督工建造大画室,早晚必到新开辟的荷花塘边徘徊几个钟头。有时坐在塘边深思;画荷花虽然是大千先生的拿手,可是这次他却特别下功夫观察。
大画楼造好,二十米长、十米宽,远看像间大仓库,近看有点像宫殿屋脊,楼上下两层,楼下两旁是睡房,最后一间是黄敏的裱画室;楼上除了几间储藏室以外,就是一大统间画室,全部铺上地毯,右手的尽头放着一张大画桌,画室内没有任何装饰,空空荡荡像一个小运动场,小孩子们在上面追逐、打滚,玩得好开心。大千先生将大楼布置好了以后,就要家中所有的人来帮忙将磨好的墨汁倒在一个大盆里,又将纸张从储藏室中取出来铺在地毯上,开始计划他的巨幅荷花,又经过很长的深思熟虑。
一天下午,大千先生卷起短衫的衣袖,将磨好的墨汁,一碗一碗的倒在纸上,看来十分可怕,我在旁看得提心吊胆,无法想象如何处理,墨泼完以后,将画室门锁上,不许任何人入内走动,让它自然风干,这些工作也不过半个多钟头,大千先生即下楼捧了一个盖碗茶杯独自饮起茶来了,他不讲话,闭目深思,看得出心思很沉重,原来他在计划如何处理他刚才泼下的那些墨团团。平常爱摆龙门阵的大千先生,现在突然地安静下来,他的心情沉重,面部的表情也严肃,平日和蔼和亲,今天就有显著地不同。他自从目疾以后,画风大变,以前的工笔绘画当然不能再画,现在的大气磅礡的画,不仅只用眼力,而是用心眼来画。这次的大画的事先准备工作腹稿早就打好。翌日清早,画室打开,一块一块的墨团团、宣纸,也都绉在一起,真不知道如何处理,大千先生不慌不忙的将每张宣纸整理以后,又将早就准备的石青也一碗一碗的泼上去,门又关了一天;这样一连几天,仍旧看不出什么眉目,只看见新地毯上东一块墨渍,西一堆颜料水渍,大千先生毫不在意这些,只顾在那些宣纸上比画。数日后,张夫人和葆萝将墨团团的宣纸一张一张抬到画桌上,大千先生又用毛笔将每个墨团团连接起来,又加上荷花一朵一朵点缀上去,又将六张宣纸拼在一起,果然是一幅构图完整的巨荷图。
巨荷图完成了,大家松了一口气。张夫人说:「下次再画这样的大画,最好能订做一架磨墨的机器吧!看起你一碗一碗的倒下去,一点也不心痛,那里知道磨墨人的辛苦,磨得两手发酸,心里发毛,这个罪也真不好受。」
大千先生笑着说:「其实,墨汁在中国、日本都有制造,只是不放心他们用的是些什么化学原料,因为有些用墨汁的画经过裱画过程就容易晕开,破坏画面,那不是全功尽弃了吗?所以委曲你们辛苦点吧!」
巨荷图完成后,大千先生又恢复往日的神情,继续摆龙门阵。我从旁观察他老人家,体重至少减轻五公斤,胡子也白了不少。不过,他愉快的心情,补偿了这些天的辛苦。作画的过程,我都一一摄入镜头,日后也带到法国去,举行稀世罕见的一幅画展览;印制目录时,也将作画的过程的照片刊入。
事后,大千先生说:「你照的这些照片在巴黎深得名画家常玉的赞许;他是最早留学法国的西画家,有中国马蒂斯的称号,他的资格比赵无极要老的多了,只是脾气时别古怪;这次编印巨荷图的目录,完全由他设计。他特别称赞你的照片每张都把握住绘画过程的精神,所以才将全部编入目录内;常玉难得赞掦别人的作品,你要引以为荣。」
大千创作本幅时选材讲究,不惜重金,取「乾隆内库纸、吴天章墨」写成。吴天章,安徽休宁人,明末清初制墨名工,与曹素功、吴守默并称,制墨种类多且精,尤擅制集锦墨。大千用其墨所写,必属经心佳构,且每于题跋点明。在台湾〈征信新闻报〉记者谢家孝一九六八年所撰〈张大千的世界〉即有相关叙述:
「和纸一样,墨也要越陈越好,因为古人做的墨,捣烟极细,下胶轻重合适。可是近人制墨,不但未求改造,反而粗制滥造了,不仅下胶又重又浊,并且用洋烟,甚至于等而下之,有用烟囱烟的了,怎么能用来画画呢?」
「据说,大千先生画的那六巨幅墨荷,就用的是明墨一碇。那碇明墨就值一百五十美金,六千台币的一碇墨,也就在那一幅墨荷用光。」
「墨对画的表现,纸对墨的承受,这两者对画的关系都很重要。如果所用的墨不好,所用的纸你不了解纸的特性,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得心应手,绘出来的画也必然逊色。」
「我们都喜欢用旧纸,并不是纸放旧了就好画,实在是古人做事不肯偷工减料,本质好就好用。」
「若求好墨,要光绪十五年前所制的,乾隆御制的更好,因为宫中多有明墨,因风碎裂,加胶重新制造,所以又黑又光亮,用这样的墨画画,真可以墨分五色,光彩夺目。」
画毕,未及装裱,仅贴背纸,大千便匆匆携赴巴黎展览,惟临近开展,却要求延期。当中原委,当时留学巴黎的女画家林蔼在〈大成〉杂志第一百八十五期〈张大千在巴黎〉专文中曾披露:
一天,大千先生打电话来叫我载他去巴黎的仙奴诗博物馆(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Musée Cernuschi)他说:「林小姐,请妳来帮帮忙,把这些画熨平,过几日就要开展览会了。」我与心一就在博物院一个偏室里,用熨斗去熨那些大画,原来张先生画了六张大水墨荷花,用的是乾隆纸,仙奴诗博物院要他展览,但未经装裱的画,是有许多皱纹的,用熨斗熨也熨不平伏。我说张先生,为什么不裱好了再展览呢?他说没有人会裱这样大的画,只有拿到日本东京才有人裱,同时在短期内也不可能裱好的。我说张先生,这样一张伟大的作品,不装裱而钉在墙上展览,对它的美感未免大打折扣,也恐怕会给外国人窃笑,怎么中国的画家这么寒酸呀!当时张先生不作声,我们仍然用熨斗在熨,不久,他命我们停止工作,竟从善如流,决定拿去东京装裱。听说东京某裱画店,因为地方不够大,特地造了一座房子来裱这六幅大墨荷呢。过了年他再来巴黎时,这六幅大水墨荷花,在仙奴诗博物院展出,哄动一时。
同年五月,大千再次回到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巨荷〉通景六屏隆重登场。同场亦展出一九四五年作〈墨荷〉四联屏 (现藏台北历史博物馆)。馆长叶理绥于展览序言云:
张大千希望超越他一九四五年的作品(〈墨荷〉四联屏),于一九六一年创作了一件更巨型的作品,转而强调神韵及笔墨的抽象表现。……完成的作品为六屏,覆盖了8米宽,3.6米高的面积。这件作品的特殊性在于它的主题。实际上,它不是于眼前展开的广阔风景,而是一塘荷花。荷花象征出淤泥而不染的精神,是画家最钟爱的植物,只有细致入微地了解才可以创作出如此瑰奇的形象。
将这件巨制与一九四五年的〈墨荷〉并置同观颇为有趣,二者的比对可以帮助我们厘清画家十五年来的艺术历程:色彩的简化及更为大胆的构图,再也无法被题字平衡,因为画面本身张力十足。这两件作品的对比也向我们揭示了长久以来中国人对待绘画的传统,将它视为鲜活且变化的事物……因为画家在完成作品的当下尽量避免修饰,但他仍会为自己保留在数年后修饰的权利。同样地,张大千于一九六一年重写了他一九四五年的作品,带来新的气象。尽管这种重写和对比,显示出两件作品创作技法显著不同,后来者较少突出色彩,而在线条表现方面则更坚实。
是次展览大获成功,〈巨荷〉震撼了西方观众,挣脱了中国画的固有形象。在时尚之都巴黎,这场展览还牵引中国艺术与世界潮流结合,模特儿身穿时装,在画前摆姿拍照,刊载于潮流杂志〈时尚〉。张大千亦形容经此展览,自己「成名世界」!
一九六一年六月十二日,大千致三哥张丽诚信札即提及是次展览:
「弟此次在巴黎博物馆展览,颇得好评,可惜目录不能与哥嫂寄回。哥嫂见了,一定是欢喜,你的小兄弟成名世界了。」
大千原意携〈巨荷〉至欧洲各国巡展,再返亚洲亮相。惟巴黎展览盛况远播国际艺坛,巴西圣保罗近代艺术馆慕名遂邀画家携〈巨荷〉参加当地「双年艺展」。巴西展览经过,王之一书中亦有提及:
一幅画展览轰动了欧陆,也传遍了世界各地的艺术界及美术馆。巴西圣保罗近代艺术馆举办第二届(作者笔误,应为第六届)「双年艺展」时,特别邀请大千先生荣誉展出,当时,〈巨荷图〉仍在巴黎隆重展出,原来要在欧洲各地巡回展览,只得提前自巴黎空运来圣保罗。……
大千先生接受了邀请,〈巨荷图〉已空运到达,打开装箱,展开一看,如此大幅六条通屏,每条宽两米、长三米,拼起来就有三米高十二米宽(笔者误,应为三米半高八米宽)。展览会场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可以挂,馆长立即下令在三楼扶梯前正面,漏夜建立一座大招壁,才将〈巨荷图〉展出,当然,也是全会场中最大的一幅作品,吸引了很多观众,此后,中国的绘画艺术才在巴西受到重视。展览闭幕后,巨荷又被空运去纽约。
巴西展毕,美国纽约赫希尔艾德勒画廊 (Hirschl & Adler Gallery) 亦洽邀办展,开拓北美市场。一九六三年,〈巨荷〉领衔大千首场美国个展,再创佳绩,展品悉数售罄,画廊更要求延长展期。大千在纽约致函好友张目寒信札中,即谓:
「寒弟:画展盛极一时,为纽约从来所未有,画廊请求展期二周,亦从来所未有者,弟当大慰也。」
本幅由美国读者文摘社收藏,据谢家孝〈张大千的世界〉载,以十四万美金购入。
大千好友、资深新闻工作者黄天才在〈张大千的后半生〉一书中,忆述画家对此事之感悟:
大千知道画作全部卖光,心里很高兴,这表示美国人已懂得欣赏中国传统水墨画了;只是,对〈巨荷图〉也被私人藏家买去一事,心中觉得有点「可惜」。这幅巨构,他用了六大张乾隆纸,一锭明朝墨,还特别造了一间大画室,费了他很大很大的心思力气才完成的,他原准备在欧洲各国巡回展出后,再拿到南、北美州各国展览,然后再带回亚洲,在日本、香港、台湾等处展出。不料,只在巴黎、圣保罗、纽约三地露面就被收藏家买去了,心中难免有点怅然若失之感。......
大千接着向我解释,说他画〈巨荷图〉,目的并不在卖钱,主要是想在海外多向外国人介绍中国传统水墨画;画这么大一幅画,是要引起西方人注意及重视。〈巨荷图〉已经在欧洲、南、北美洲展览过,都很轰动,得到好评,他很高兴;在纽约展出,原不在他的预计之中,艾德勒邀展,居然展品全部卖出,〈巨荷图〉还卖了这么高的价钱,而且买画的是美国文化界的重要人物,这些都是画廊的「本事」,画廊的「功劳」,中国传统水墨在西方艺坛算是扬眉吐气了……
一九八二年,本幅在美国纽约苏富比释出,转入「补拙斋」收藏,一直留在西方,未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