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o Wou-Ki

Galerie de France, Paris

Private collection, Switzerland

Private collection, Sweden

Auktionsverk, Stockholm, Moderna Kvaliten, 7 November 2002, lot 955

Galerie Ivana de Gavardie, Paris 

Rambaud Collection, 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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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erie de France, Paris

Collection particulière, Suisse

Collection particulière, Suède

Auktionsverk, Stockholm, Moderna Kvaliten, 7 novembre 2002, lot 955

Galerie Ivana de Gavardie, Paris

Collection Rambaud, Paris

Françoise Marquet Zao, Yann Hendgen, Catalogue raisonné des peintures Zao Wou-Ki, Vol I 1935-1958, Paris, 2019, pp. 231, 320, no. P-0494, illustrated in 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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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çoise Marquet Zao, Yann Hendgen, Catalogue raisonné des peintures Zao Wou-Ki, Vol I 1935-1958, Paris, 2019, pp. 231, 320, no. P-0494, illustré en couleurs

《Zitterlein》，1956年

《Zitterlein》這個奇特的標題不像法文，更不像中文，聽起來反而有日耳曼語的味道，然而它對趙無極應該具有特別的意義，因為他以之作為本畫的標題，並將標題寫在作品背面。

人們常說，趙無極因為跟隨慣例，所以在轉向抽像藝術之後便放棄了為作品命名，而且從1959年開始僅以完成日期為作品標題。這種說法其實並不正確。

從1949年8月開始，趙無極開始創作更多以作品完成日期命題的具像作品，並將標題寫於作品背面。《04.10.49》刻劃鮮紅色背景下兩狼相遇，而《18.08.50》則刻劃一對情侶在山間擁抱。如果情況需要，他也會將日期和寫實的題目並置，例如《星航-05.06.54》。

《風》完成於1954年12月，是趙無極首幅真正的抽像畫。然而，趙無極在完成作品之

後並沒有放棄具像的作品名稱，例如1955年的《父親的花園》和《蘭德斯之松》、 1956年的《沼澤》以及 1957年的《盧瓦爾河上》等。繪於1956年的《Zitterlein》也是一幅抽象繪畫，色彩多變，並無具象的刻劃 。

這個標題應該如何理解？1835年出版、弗里德里希·赫伯爾創作的短篇小說《理髮師齊特琳》似乎不太可能是作品標題的來源，因為該書並不廣為後人所認識，趙無極大概也不知道這書的存在。

藝術史學家希望能夠找出標題與對趙無極具有藝術或歷史意義的地點之間的聯繫，或是標題與書名的關係，例如趙氏好友亨利・米修撰寫的《還是我們倆》，便是其一幅創作於1974年、帶哀悼意味的畫作名稱。可是，這些他們都找不到。

路易斯·波特文1754年在洛桑出版的《法德、德法新瑞士詞典》當中指出，「Zitterlein」意指小吉他。十七世紀期間，此字有時用於英國，是屬於鲁特琴家族的一種彈撥樂器。這個方向似乎更為合理。

趙無極熱愛音樂，曾經有意成為男高音，猶豫了很長時間。他精通西方音樂，從巴赫到埃德加·瓦雷茲無所不識，有時會將樂器融入畫作當中， 如1952年的《琵琶靜物寫生》，便是刻劃琵琶這種屬於鲁特琴家族的傳統中式彈撥樂器。然而，《Zitterlein》畫中並沒有鲁特琴的痕跡。那麼，我們是否應該在色彩安排當中尋找音樂的隱喻呢？

構圖的韻律是急忙的：畫中符號似乎在舞動，也許是在掙扎，橘紅和黃色的波濤似乎正準備吞噬它們。

色彩的进發還可能在暗示另一種狀態 – 顫抖。「Zitterlein」可能與德語動詞「Zittern」有關， 是顫抖的意思。以此角度分析，很容易就會想到作品的自傳性。

因為妻子謝景蘭的離去，1956年對於趙無極來說是艱難的。在1955年和1956年 當中，趙無極反覆地通過繪畫作品宣洩痛苦和憤怒，例如《沈淪之城》，從美學和形式上與《Zitterlein》相似。 《Zitterlein》看起來更兇猛，但沒有《沈》那麼憂鬱：藏紅花黃、橘子色和胭脂紅的微妙色調與黑色和群青藍色的峰頂相碰撞，形成了一闕雄偉的薩拉邦。它的混亂只限於外觀上。這幅畫似乎在宣布了一個新的開始，而不是一個世界的崩潰。

通過選擇抽象風格，趙無極離開了寫實的世界，從而發現了無限廣闊和豐富的世界的海岸 - 感情、空間與觀感的世界對他來說都是同樣真實的。

此後，他的作品偶爾會引起令人驚訝的詮釋。趙無極不想解釋他的作品，並曾在《自畫像》（第99頁）中寫道：「只有畫本身才重要。」《Zitterlein》及其種種不解之謎就是一個完美的例子。